[璧衡]一见钟情（14-17）(3)

估摸着小两口黏糊完了，平宁郡主叫齐衡过去，陪她一起翻书想名字。
要朗朗上口，寓意上佳，最好写起来也美观大方，小公爷刚苦了脸，平宁郡主就道：“你自己的孩儿，将来不也得取名取字？”
齐衡立马有了干劲，最后平宁郡主都乏了，还是连城璧哭笑不得，连哄带骗，把小公爷拖回屋休息。
连城璧正在习字，见他仍念叨个没完，索性饱蘸墨汁挥毫，而后揭起来吹了吹，亮给齐衡：“如何。”
一个杀气腾腾的“征”字。
犹记得羯奴趁新帝继位之际，大肆南下劫掠，最后虽被打退，但仍旧占去数座西北边镇。皇帝厉兵秣马数年，终于齐整大军，于草黄马肥之际，先下手为强，重建封狼居胥之伟业。
大封六军的盛典刚过不久，汴京正弥漫着尚武热潮，以征为名，还挺应景。
连城璧的刚硬笔风亦是增色不少。
齐衡越看越满意，连城璧提醒道：“母亲今日已迟了三刻才去歇息，莫要再惊扰了，明日我再拿给母亲看。”
“对对，已经很晚了。”齐衡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正色道，“说起来，我一直忘了问，既然‘连城璧’是兄长的名字，那你原本叫什么？”
齐衡又好奇，又怕触到连城璧的伤心事，不过他看上去并无不妥，下笔的动作也很流畅。
“玖。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但是，璧乃礼器，玖是似玉而非玉的石头，齐衡不知是否自己多心，总感觉这两个名字，透露着远近高低之分。
他没有问。
他没有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连城璧道：“小孩子体弱，容易夭折，所以通常只是先取个小名浑叫着，等进了学再取大名。我就有个小名，唤作久久。”
齐衡道：“长长久久？”
“是啊，长长久久。”连城璧温温柔柔地笑，“后来到了王府，夫人嫌气量小了些，遂取了同音且是玉字辈的玖作大名。”
齐衡小声道：“我还是喜欢久久。”
连城璧捏了捏他的掌心，近乎耳语道：“嗯，我也喜欢。”
我也喜欢长长久久。
章十五 同甘共苦
樊楼新出了江南风味的点心，顾廷烨买过几次，觉得不错，转头便介绍给齐衡，于是这天下班两人一道去买，引得众人围观。
掌柜的打趣道：“小公爷什么时候再带王爷来吃酒啊？”
齐衡却认真想了想，道：“现在还不行。”
付过账回去，顾廷烨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好事将近？”
齐衡喜不自胜，伸手比了个三，那意思，三个月了。
顾廷烨感慨道：“王爷对你可真是没话说。”
齐衡摇摇头，道：“其实他不在意这个，反而是我，我总觉得，委屈了他，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顾廷烨道：“子非鱼，说不定王爷就喜欢闲散日子呢，做你们齐家的媳妇，应该挺安心吧？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有多少人打听你那幼弟。”
齐衡大吃一惊：“这也太早了吧，尚未出世，万一是女孩呢？”
顾廷烨奇道：“你就这么喜欢闺女？”平宁郡主那怀相，任谁看都是儿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