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14-17）(2)

“早上还是晴的，谁知大雪说下就下，你穿得薄，快喝点姜汤暖暖，别着凉了。”
“哦……哦。”齐衡忙接过去，掀开盖子，浓重的姜味直窜进鼻腔，引得连城璧胃里犯酸，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
齐衡一怔，这几月他常见母亲如此。
“你是不是……”
“唔，可能吧。”连城璧给自己把把脉，道，“还真是。”
“真的？！可、可自己给自己把，能准吗？”
连城璧笑道：“那行，回家之后，再叫唐秋看看。”
他颇为自信，毕竟行走江湖，出入凶险之地，绝大多数时候并无郎中跟着，自然得懂些医理。
等回到家，唐秋也诊出喜脉，齐衡这才信了十成十，一颗心慢慢落回肚里，后知后觉欢欣鼓舞。
仔细观察，小齐大人还生出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欣慰。
同样都是疼，比起腰疼和腰子疼，他觉得还是腿疼比较好。
回想洞房之夜的委屈不满，齐衡真想过去拍死自己。
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那时的他。
他始终难忘，有一次连城璧哄他说明日休沐，把他翻来覆去榨了整晚，榨脱了三层油皮，直到休整一天去上朝，双眼还是虚的。顾廷烨万分同情拍了拍他，没隔几天就借口送中秋礼，让石头暗中捎来几副虎鞭鹿茸。
当时他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但只消被连城璧一双桃花眼清凌凌扫过去，他便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流连红尘俗世难以自拔。
谁让他也是个俗人。
连城璧见齐衡一忽儿傻乐，一忽儿懊悔，颇觉有趣，道：“你想什么呢？”
齐衡脱口而出：“想你。”
连城璧道：“想我怎么欺负你？”
齐衡仿佛那干柴，被火星子一撩，轰地着了。
连城璧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你不是挺喜欢被我欺负吗？”
齐衡硬着头皮回道：“那个……心有余，力、力不足嘛。”
连城璧安慰他：“没事儿，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过几年换你折腾我。”
齐衡已经不抱希望了。
反正，连城璧天赋异禀，他这个乾元又不走寻常路，异类和异类，倒也般配。
连城璧看着他笑，忽又叹了口气，道：“那你也猜猜，我在想什么？”
齐衡十分耿直：“你的心思我哪儿猜得到。”
连城璧柔声道：“我在想，若你也能给我生个孩子就好了。”
他的眼眸极其深沉，黑洞洞的，有时鱼欢水暖，他也会用这般神色盯着齐衡。
就如同乾元想要标记他的坤泽。
那种时候，齐衡也常常觉得他俩投错了胎。
连城璧却又驳了自己，浅笑道：“哎，还是算了，真要如此，你怕是更不会通晓我的心意。”
这点齐衡表示赞成：“乾元和坤泽，身子上无比契合，心却往往离得很远，只因为情欲所挟，想不了其他。像父亲母亲那般自幼交心的，毕竟是极少数。”
但清清醒醒是一辈子，糊里糊涂也是一辈子，浅薄的快乐未尝不好，端看个人选择。
齐衡就不愿糊里糊涂，万幸，连城璧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