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少年记事(2)
“他就是这样。我想学戏,师父都拜了,他却不让,非说我有病才去学拿三下流的东西。我气不过,跑了。”王俊凯几口就吃完了一碗面,“你去我家当几天少爷,保证你以后觉得粗茶淡饭简直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桌上那堆能看不能吃的山珍海味,简直食如木柴。
对了,我叫王俊凯,就是东边王家里最小的那个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阿源,师娘给起的。”少年夹了一筷子腌菜放进嘴里,“你还吃面吗?”
“嗯。”
王俊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等吃完了饭,阿源把碗筷一叠,收了就往院子里走,王俊凯想帮忙,却被他叫住了:
“你身体没好呢,就别动活了。”
“我不能白吃啊……”
“你不是在学戏吗?有空就给我唱一段儿吧。这些啊,就不用你来了。”
“我刚入门呢……”
“没关系,我又不嫌弃。”阿源笑笑,到院子里去洗碗了。对于做这些,他是熟练工,若是王俊凯去,指不定还要打碎一个两个的。总共也就四个,他可舍不得。
“那个,阿源,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
王俊凯没敢抬头,声音也很小。不过阿源倒是听清楚了。
“我这儿只有这么一间房,另外一间是师父和师娘的。你要住下的话,只能和我挤一屋了。”阿源愣了一下,倒也没拒绝。
“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王俊凯有点兴奋,“而且我也不会白吃白住,我可以干活儿!”
“得了吧,你还是好好学戏吧。活儿我会收拾好,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得空的时候给我唱唱戏吧。”
“行。”
王俊凯就在阿源的茶馆里住下了,茶馆离梨园还挺近,他来去方便。父亲应该是不会大动干戈派人出来抓他了,几个长兄个个比他有出息,家里本来就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无所谓。
“阿源,”晚上洗漱过后,两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嗯?”
“你这银锁也是师父,师娘给的吗?”
王俊凯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阿源的名字,大概就是喊他一声儿。
“没,这个是我爹娘给的。信物。”
阿源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王俊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敢再讲其他,乖乖转个身,也睡了。
阿源的话挺少,王俊凯倒了杯水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儿都没看见他。
“阿源!”
“这儿呢!”
“来了。”
阿源在一间小房间里,藏的挺隐蔽的。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戏服。他就站在其中一套的前面,若有所思。
“俊凯,你为什么唱戏啊?”
“不是说了吗?因为喜欢,所以就去了。”
“我师娘也是唱戏的,他曾是城里有名的青衣。也是他和师父一块儿把我带大的。”阿源看着那件戏装,突然开始讲故事,“我是在他一场戏散后,被他捡回家的。可惜些年前,师娘病故 ,此后师父便去了战场,没了音讯。我就一个人生活,守着这间小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