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少年记事

《少年记事》
—我想唱一曲「霸王别姬」
—惜与那个人情深缘浅
‖少年记事‖
王俊凯第一次去听戏，就听了一曲《霸王别姬》。那演虞姬的老戏子，后来是他的师父，艺名陆楸凰，是师父送他的名字，而他真名是什么，早记不清了。
其实说陆楸凰老，也不算，他收王俊凯为徒那年，才不过二十七岁，学了二十余年的戏，他早已是城内外有名的旦角儿。多少人不顾路远，票贵，就为他的一场戏，一曲《霸王别姬》。
王俊凯是地主家的孩子，还是家中的幼子，但父亲对他和几个长兄是一般严格。他拜师学戏，都是偷瞒着父亲的。后来也不知是哪个多事的家伙，去了趟梨园，瞧见了躲在后台的王俊凯，居然回去后还悄悄跟他父亲告了一通状。
王地主他老人家很气，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吼道：“你个不孝子是要气死我啊！成天扮的不男不女的去给人唱什么三下流的戏！你是不是有病！！！……”
他究竟骂了些什么，王俊凯已经记不太清了。记忆里就很清楚得记得一巴掌落在脸上的火辣辣地疼，如今想想都是那样清晰。他其实很怕，怕父亲眼里的失望，但是他也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陆楸凰没收过徒弟，王俊凯是第一个。只说这小子合他的眼缘，虽然已经17岁，过了学戏的最好年纪，但师父说，只要抱着一颗爱戏的心，还肯吃苦，就能好好学下去，照样能登台唱一出好戏。
思绪飘远了，飘到了离家挺远的北城的梨园里去了，和师父一起，一起站在戏台上，唱那首梦里的《霸王别姬》。
后来父亲又指着王俊凯骂了什么，他都没听见。大抵是说到了最气的地方，父亲竟直接拿了桌上的瓷杯，拼了全力扔过来。杯子落地碎得到处都是，王俊凯的额角瞬间传来一阵疼痛，不过他不敢倒下，他怕自己倒下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谁也没想到，就连王俊凯也没料到自己会逃跑，也不管头上止不住的血会不会吓到其他人。就拼了命往梨园那儿去，去找师父。唉，自己大概是吃了熊心或者豹子胆了吧。
但他还是高估自己了，最终在一片嘈杂声中失去了意识。等再醒过来，眼前便是陌生的场景。一个看上去和王俊凯一般大的少年站在圆桌前，身上是简单的粗衣麻布，脖颈上挂着一块做工精致的银锁。
“醒啦，喝水吗？”
王俊凯费劲地点点头，他嗓子和脑袋一样疼得厉害，难受得要命。
“你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吧？”少年问他，“闹矛盾了吗？”
“嗯。我跟我爸吵了一架，还糊了我一脑袋血。”
“你的伤口不算深，但这几天还是注意着点。”
“知道了，谢谢。”
少年没再多问细节，只是走出房间去端了点吃的。
“我这儿没有好饭菜，你可能吃不惯。”少年在桌子上摆了一碗水煮青菜，一小碟腌菜，又端出两碗面条，放了两双筷子。
“没事儿，我以前大冬天没完成任务，父亲就罚我不能吃饭。我饿了就偷偷去厨房拿冷馒头充饥，要是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就再塞两团雪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