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后传〔水仙·大圆满〕22了结前世（1）打破虚幻

第二十二章 了结前世
第一节 打破虚幻
一段横断的岩壁与地面相连的部分向内凹陷仿若缺失，有一所木屋依势而建。高脚木屋依附着岩壁，其下有一横向洞窟，里有屋舍，以洞顶为盖，以石窟为壁，以木材做巢，虽甚为简陋，但也是避世佳所。木屋前是一小片空地，有石桌石椅，有木架木棚，木架是用来晾晒草药山货，木棚下是冷冷清清的灶台，而那石桌石椅因着秋雨的涤洗干净了许多。秋水跟着霜花踏进岩壁下的窑洞，一股雨水混着旧木的腐朽气味扑鼻而来。
霜花有些意外，转眼瞧见秋水有些不适的样子，尴尬地解释道:“我家屋子年岁久了，近些年也未得翻新，难免腐朽，请弟弟多担待。”
秋水笑道:“无妨。”
屋舍虽简陋，但也五脏俱全。书房、药房、浴室、寝屋……一应俱全，只是没个隔板，全挤在这不大的洞穴内。霜花轻车熟路地招待起秋水，烹野茶，陪客聊，其谈吐竟有着大家风范，不似常年独居山中的村妇，这一方待客之所虽简陋，却能让人想起一句名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秋水觉得甚是有趣。
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将暗，霜花赶紧结束话题亲自下厨，搜罗出家中食材，打算让来客尝尝山中珍馐。秋水自当婉拒，然而拗不过热情的主人，只好帮忙打扫庭院以作感谢。好一会儿热菜上桌，石桌瞬间有了人气儿。珍馐颜色好，其香更扑鼻，秋水胃口大开，就着主人家的桂花酿品尝佳肴。
霜花满怀期待，问道:“味道如何?我做的菜大家都说好吃。”
这个……面对霜花期待的笑容，秋水咽下口中嚼如干柴的腊肉，强扯起嘴角，违心道:“好吃……”
霜花笑容更甚，神情还带点小骄傲，提起酒壶为秋水续上，道:“好吃那就多吃点，可不能剩下啊，酒水管够。”
秋水今日才晓得何为厨道鬼才，能把色香与五味分裂到如此极端实乃常人所不能及也。
漫长的煎熬过后，秋水被安排在霜花独子的房间过夜，就是那个高脚木屋。
“你就在这儿睡吧。”霜花领着秋水进屋，笑道:“这是我儿子的屋子。”
屋子很整洁，一尘不染，时间似乎停留在屋子主人离家的那一刻。霜花环顾四周，眼神黯然，苦笑道:“他已经好久未归家了。”霜花情难自禁，摆弄着屋主人的物品不愿释手，留恋不去。
秋水心中叹息:一尘不染的屋子不正说明老母亲期盼孩子能够归家吗?纵然女子年轻时多疯狂，到头来还不是个会思念游子的老母亲。秋水心中不忍，安慰道:“姐姐的孩子在外闯荡定是想家的，应该是因为太过忙碌而未能归家。”
霜花闻此，收回思绪，嘲讽道:“哪是忙碌，是因为不敢，不孝……弟弟好好歇下吧，明儿我带你去寻人。”
霜花就此离去，还顺带拿走了刚刚摆弄的物品，想必是去洞窟那处的主屋歇息。
一切似是平常，可仔细推敲起来却是不和逻辑。秋水虽然自小无父无母，但也知道天底下思念游子的母亲没一个会说自己的孩子不孝，更何况一直保持孩子屋中原样以待游子归家的母亲却拿走了屋中物品主动破坏屋中原样，再先前霜花突发心疾过后性情记忆大变……秋水望着霜花的背影，心中大胆推断:这位恐怕不是母亲，而是儿子吧，冰凤凰……竟支配着他母亲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