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后传〔水仙·大圆满〕16 满纸荒唐言

第十六章 满纸荒唐
大殿里薄纱飘然，青烟缭绕，辨不清东西南北，“润玉”的影子在千百重纱帘的遮掩下逐渐消失，秋水轻声细喘，秀眉紧促，并指施起剑决，百来个剑光骤起遍布上下四方，以指为剑，大开大合舞了几个剑招后，周身长纱碎裂成段飘忽而下，然而剑决再厉害也斩不断“润玉”纠缠不止的调笑声。
“呵呵呵——”银铃般的声音时而遥远缥缈，忽而似耳边呢喃:“让姐姐帮你舒解舒解。”
青烟更缭绕，满鼻息的香甜气。秋水恼羞成怒:“闭嘴！”勉强凝神聚气，捏诀运起全部仙力，欲强行破了这幻境。
银铃却从容，青烟缠绕秋水腰肢，旋而上，聚拢出润玉身形，更紧贴，云手下探，再呢喃:“如此，可好？”
曲骨处酥酥痒痒，激得秋水倒吸一口香甜气。并且表示很，不，好！刺眼白光乍现，大殿随之震了三震，幻镜变得忽聚忽散，秋水双手交叠，掌心朝下，将狂躁的白光猛得压入地面。云烟具散，薄纱不存，惟玄黑浮雕梁柱不动如山。秋水脱力半跪，张口大喘，勉强起身，欲赶紧离开这荒唐地。
然而事与愿违，新纱高处缓垂下，青烟复起绕柱梁。“逃不掉的。”银铃般的声音不死不休，“从了姐姐吧，哈哈哈。嗯？”
未等秋水反驳，调笑声戛然而止，大殿归于沉寂，惟有薄纱顾自飘飞。幻镜当下无人声，只因那虚空之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何人！”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其主人藏于虚空之中不见身影，注视着来人。
只见一位玉人款款而来，头戴玉冠，身着金丝银纹暗纹广袖，眉宇之间有天地浩然气，衣不染而白，唇不点而红，胜过冬雪，胜过红梅，实乃三界难觅的真绝色。银铃叹为观止。
入神之际，玉人抬腕向虚空，银铃却全然未觉，待回过神来，已是被扼住咽喉拉出了虚空境，摔向地面。原来是个狠人。
“好汉饶命！瓜娃子不知天高地厚觊觎新阁主，求好汉放我一命！”银铃心虚害怕得伏地求饶，暗自懊恼今儿个出门不看黄历竟然碰上了正主，赶紧抱紧脑袋，“打人不打脸！”
……四下无人声，银铃悄咪咪地瞄向来人，却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径自走向虚空之外新阁主所在之处。银铃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全了，心又野了，劝慰来人道:“世俗只是吃人的牢笼，不是遵循本心的人错了，而是这世道错了。”
润玉斜睨了一眼不知脑补了什么的银铃，未留下只言片语，径自离去。
独自感动的银铃不禁打了个寒颤，幽幽地说:“新阁主吸了大量的合欢香，必须顺其药性释放出来，否则……会……阴津灼干，枯竭而亡！”真假参半最能诓人，虽做不了画中人，看戏也成。
独坐旧蒲团，提笔赋新诗。竹帘撩起，好友殷勤来探看，“如何了？”
让出半蒲团，邀友同观赏。画中玉人，半抱琵琶无动作，“是我不够细致。”
再画鸳鸯榻，＊＊＊＊＊。＊＊＊＊，帘映桃花起新红。“就这样？＊＊＊＊＊。小貔貅，你是不是竹子啃多了，口味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