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后传〔水仙·大圆满〕23大结局（1）本源

第二十三章 大结局 
（1）本源
这是心血，温热还在指尖弥留，腥味在鼻腔盈溢，甜腻的滋味从舌尖开始向下蔓延，勾起匿于心中初始的本欲。流过咽喉的鲜血受脾生化作用化生后天之精，并且向灵台涌去。灵台似大湖，新汇入的精流与湖水交融毫无排斥，而且仅凭这小流竟壮大了大湖水量，一时间浪起翻滚尤似大海啸浪。秋水的神思逐渐迷离，欲望开始膨胀:我还要。口腔变得干渴，咽喉不住吞咽，但是，理智却告诉他，这是润玉的血，血染衣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恐惧与欲念混杂，两厢倾轧，各自消长，尤似生命之初，一念破开尘封，阴阳始动消长，化身龙鱼遨游太湖之中。
金乌收起翅膀立于秋水头顶，顶着一双铜铃金眼安静如鸡。长夜漫漫总有终时，秋水无头无尾地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血如此甜美，为什么……那么想将他的精血吮尽。为什么我的识海里从始至终只他的身影。无人作答。恐怕只有秋水能够猜到缘由:源于生命之初。
秋水再一次发问:“我乃何物?”他紧摁心口，深锁眉头，强忍着嗜血之欲，自问:“我生之意义何为?”
金乌抖擞翅膀，昂起高傲的鸟头，勉强给秋水一个线索:“吾乃太阳神，清天之使者。”金乌不禁揪紧鸟爪，暴露了他此刻无比兴奋的内心:快来问我吧，快来问我吧！他说:“世间万物皆在清天治下，清天无所不知……”却不见秋水反应，只好再加了句:“吾亦然！”
太阳神一席话如若曙光，为迷失在黑夜里的秋水指引方向。秋水深吸清气，而后呼出一口沉在心底的浊气，缓解好情绪后，问他:“小子愚笨，求神鸟大人为我解疑。”
“善。”金乌收起一爪，单脚立于秋水头颅巅顶，运起神力注入诸阳之会点，“吾将通过阳脉之道查看汝之灵台，切勿妄动。”
时间点滴流逝，金乌却无甚反应，秋水心中焦灼只好催促问道:“如何了？可查探明白了?”
金吾收回神力为之解疑，严肃貌:“这个……呃，汝之真身凌驾于万物之上，超脱于三界之外。故而……”
秋水听着一头雾水，但还是继续催促:“故而者何！”
金乌垂头作深思貌，故作老成，然而心里慌得一逼:远看是条鱼，近察不是鱼，吾懂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个什么鬼！呜呜呜，不带这么欺负鸟的，这题目超纲了啊啊啊，三界之中从未有过这一品种啊，更何况灵台被玉皇道君的血污染辨不清本来面目……但是！金乌转念一想:吾可是堂堂太阳神，鸟脸素来是金灿灿哒！为了清天颜面，所以应该如此作答:“故而此为天机不可泄露。”机智如吾，“但念在汝尚年幼，又敬吾信吾，因而吾允许汝入旸谷虞渊之境，凭己机缘，回溯寻源。”金乌二话不说，提起秋水就向那地方飞去。
天将明，金乌与秋水已不见了身影，高脚木屋中棠樾的胸膛不再起伏，生气散尽，清天一境潭水波澜，龙尾轻摆。秋水于高空之中又梦见那晚的山巅之景，云海孤月轮，不同的是这次的鸟儿并没有将他扔下，既不见云下深渊，更不闻玉澜的旧茶清苦味。梦，心中所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