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十一）

第十一章 失败的告白（上）
井然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答复，程慕生很确认井然听清了他刚才那句话。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再说一遍。他低着头，紧紧地抓着被解开扣子的上衣。只要井然一用力，他立马就要毫无遮拦地面对井然了。
井然忽然放开了手，转过身在房间里开始踱步。好几分钟过去，他终于开口，“我只是听说你被他们......我只是不放心想亲自确认你的伤。”他转过来看着程慕生，“对不起，我刚才的确失态了。”
没有等到程慕生说原谅，井然又开始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颠三倒四，程慕生听了半天，又在心里仔细想了想才听明白。
井然一开始先说了上次在酒店的事情。当时是樊伟约了自己见面。但是目的是为了保护罗浮生。樊伟为了追求罗浮生千方百计的保护他。自从被狗仔拍到了两个人照片，引起了粉丝的反感后。樊伟就不希望罗浮生继续拍戏了。他劝说罗浮生，查清楚那些个疯狂粉丝之前不要露面，可是并没有成功。因此樊伟只好一边减少和罗浮生见面的机会，一边暗中找井然帮忙。
然而让樊伟头大的是，自己越低调的同时，罗浮生反而原来越放肆。他经常不分场合上传自己和樊伟在一起的照片，还常常发布自己的行踪。逼不得已，樊伟和井然的计划一开始就对外保密，包括罗浮生和井然身边的人。直到最后阶段，他们才通知了经纪公司。井然说，樊伟也曾经问过自己，他这么甘愿为罗浮生冒险。
“为什么？”程慕生心直口快地叶问出了声。“是不是因为，你对他......”程慕生快说不下去了，他沮丧等待着井然在他面前倾诉对另一个人的感情。
“因为我们很像。我们的人生和遭遇很像。他会遇到的问题，我也会遇到。”
“其实罗浮生这个人是真的性情中人。有工作就开工，收了工就窝在家。他的内心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单纯。可是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潇洒不羁的大英雄，觉得他必定是个可以抗下所有困难，而且永远不会喊累喊疼的偶像。时间长了，他也就懒得解释，反而只能一次次扮演者别人期望中的那个罗浮生。”
井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也是这种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阴差阳错地入了这行。我看得清别人，懒得应酬，反而在他们眼里成了一种神秘感，被人说成高傲，冷漠。这都无所谓。可是......可是我也有喜怒哀乐。我也希望可以脱下演员这个外壳，随意的表达我的心情。我更加希望，别人对待我的时候不要把我当做明星或者演员，我只想别人真心以待，仅此而已。”井然说着，咧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只可惜，这些年，除了林启凯，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他们只在乎井然。”
“你知不知，《长宁街》当时是罗浮生拍的第三部电影。可是他之前出演的电影都没有上映。那时候他的表演，本来都很受导演和同行的认可。可是两部电影接二连三的出事。一部是制片方突然无理由撤档，另一部投资方直接倒闭了。于是有人说罗浮生是个扫把星。其实，我知道，那些都是樊伟搞的事。樊伟从他上表演学院的时候就开始追求自己。出身富贵之家的樊少爷自称可以捧红还好不名气的罗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