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十）

第十章 正牌男友
程慕生拿着剧本和今天的通告出了门。站在电梯前，他已经不再烦躁和别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他害怕的感觉，嫉妒。他第一次这样嫉妒一个人。他嫉妒那个人可以屡次和井然的人生产生纠葛；他嫉妒那些明明是无中生有，却又让人浮想联翩，羡慕嫉妒的流言；他嫉妒那个人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井然；他更嫉妒井然对那个人的包容和淡然，好像他们之间的交流只需一个说一个听，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程慕生无力地低下头，手里的通告纸被捏得皱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公司一直避讳井然和罗浮生再演双男主的戏。对比其他电影中的角色，井然只有《长宁街》中的表演，让观众感受到了一种深刻的爱情。在生死兄弟情中，混杂着一种可以类似生死相约的感情羁绊，只不过导演表达的很隐晦，而且都包裹着江湖义气。
联想正在拍摄的《乌云》，程慕生这个外行人，也能很容易地看出来导演的意图。电影中井然的角色深情而专横，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反而像极了抓紧手中沙的人，最后手里空空如也的感情受伤的人。这不是动作片，是真正的爱情故事。
程慕生此时的心，就像被自己捏着的通告一样，充满无法抚平的褶皱，但是又不舍得随意丢弃。他费尽全力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完成日常的工作。因此，只要依旧机会，他就会减少和井然单独相处的机会。在必不可少的碰面时，他也总是不敢直视井然。鸵鸟做到这个份上，连小美都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可是井然依然没有多问一句。在别人看来，待人一向冷淡的井然终于快要厌烦这个小助理了。流言传到程慕生的耳朵里，他感觉一阵从心底里传来的战栗。
程慕生记得曾经问过林启凯为什么找他做井然的助理。当时林启凯含糊地说，也许是井然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井然做事一向只凭他自己的意愿。只要他愿意就一定可以做到。但是能让他提起兴趣，这件事本身就很难。或许是因为从小就顺风顺水，新鲜感和挑战性或者对井然来说永远排在第一位。
“那么你什么时候对我失去新鲜感呢？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过新鲜感？”这句话盘踞在程慕生的心里好几天，压得他喘不过气。一张小脸早就没了往日的神采。剧组的人纷纷表示，难得一个暖宝宝也被女王折腾的没了电，估计离换人不远了。
就在程慕生快要因为自我折磨而失眠到无法工作的时候，终于他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一个电影节突然向《乌云》发出邀请，导演临时准备带着匆匆剪好的短片和主演们一起参加在龙城举办的预热采访。而程慕生虽然要帮助准备前期工作，但是并没有被安排一同前往。
也就是说，他和剧组的其他人都可以在原地放假两天。大家得到这个难得的休息日都非常开心，纷纷开始计划着到哪里聚会聚餐。
聚餐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包厢里突然闯进来几个戴着墨镜的家伙。他们一进门就开始东找西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已经喝高的目标。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个别人的阻拦，他们抬起程慕生就出了包厢。在坐的一个化妆师，平时和小美的关系很好。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拦，于是给小美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