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风吹（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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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好是休息日，孟鹤堂却还是习惯性的早起了。以往休息，孟鹤堂一般都是在宿舍里备课，偶尔会去学生家里家访。来这里的三年多，孟鹤堂很少有想去逛一逛的念头。但今天，他打算带小学弟出去玩玩。
可真说要出去逛逛，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还真不知道能去哪里。孟鹤堂有点犯了难，回头看还睡得正香的大男孩，被子下伸出大半截腿，小猫唇微微张开着，发出细细的鼾声。
“还真是个孩子......”孟鹤堂嘀咕着，把被子给人盖好。动作很轻，周九良只是哼唧了几声，并没有醒过来。孟鹤堂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书桌前，一边改教案，一边想着究竟要带这个孩子上哪玩儿去。
周九良把脸埋在被子下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被子里有一股子很好闻的阳光晒过的味道和孟鹤堂身上的檀香味相结合的气味。
其实刚才孟鹤堂来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但是自知睡姿极差，于是没好意思睁眼。这会儿听着孟鹤堂坐回了书桌前，才从被子下面露了个眼睛，偷偷盯着孟鹤堂的背影瞧。
一天多的相处下来，周九良意识到原本自己在心里给孟鹤堂画的那个肖像，跟本人几乎全然不像。他原以为，孟鹤堂会是一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人，可真人却是那样的温柔。不过，这份温柔不是易碎的水晶，他更像是坚韧的竹枝，温柔中自有力量。
孟鹤堂的背总是笔直的，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此刻周九良虽然只能看到人的一个背影，但是他却几乎能想象得到孟鹤堂现在的神情。一定是像在课堂上的他一样，专注又自信。
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孟鹤堂知道人醒了，放下笔回过头去，正好对上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只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一头小卷毛露在外面，眨巴眨巴的眼睛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实在是，可爱得紧。
孟鹤堂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了一点尴尬，连忙清咳两声，把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开口问道：“我今天休息，九良想不想去县里玩玩？”
几乎同一时间，周九良也撑着身子坐起来：“孟哥你怎么还咳嗽，昨天的汤还有剩的，你再喝点啊。”
“我这嗓子不要紧，当老师的哪有不犯咽喉炎的。”孟鹤堂倒是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小孩心也这样细，心里一暖。
“那今天你就好好歇着吧，我自己出去逛逛。”周九良动作麻利地起床换好了衣服，“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帮你一起带回来。”
孟鹤堂嘴角笑意更深，这次他终于没忍住，揉了一把周九良毛绒绒的脑袋：“好不容易休息——我就需要出去走走。”
“得嘞，那孟哥带我出去玩吧～”被揉乱了头发的周九良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甚至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开心，语气就不自觉地奶声奶气起来。
“走吧，孟哥带你出去玩。围巾系好，今儿风可挺大的。”孟鹤堂从衣橱里抽了一条自己织的墨绿色毛线围巾，递给了周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