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克苏鲁怪谭：5 古城统治者的后裔(2)

看到我对这样的观点心不在焉，她再次咆哮起来，口中发出了沉重的嗬嗬声，有粘稠腥臭的液体从口中流出，洒溅到了她身前的地板上。
她继续告诉我伟大宾客如何利用伟力对接触其存在的渺小生物产生不可挽回的影响。在本小册子中残存的力量足以让接触者产生异变：跟据她方才的解读，她发现历代的苏城统治者绝不会亲身触碰这本契约书，而是让死囚或必死的敌人代劳。赴死之人在临死前被许诺以扫除生前的一切耻辱，与其家族获取的丰厚报偿。之后，他们将口含碧绿鹦鹉螺的浑浊茶汤慷慨赴死。能成功传达书页中含义的人会在不久后发生异变，渐渐失去人性与神智，蜕变为不可名状的骇人生物，最终凄惨死去，这也是许多人要求在阅读文书后被赐死的原因。但那些人中，偶尔会有安然活到天年者。他们被遵奉为伟大宾客的使者而受到礼遇与尊敬，但这些人无一不失去了曾有的人格，变成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物。有人说，他们成了伟大宾客最忠实的奴仆，在人间以最冷酷无情地手段，践行着主人的意志。
跟据孙壕的话语，这一切都来源于那本古怪册子的记载。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再怎么说我也明白孤例不证的道理，想凭一个毫无其它资料佐证的传说开创这破天荒的怪谭是有点荒唐。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感觉是厌倦，她对这一学说喋喋不休的论证与惊恐的表情让人生厌，好像伟大宾客的降临是什么让人不舒服的事件一样。
“你不懂么！”她忽然抽泣起来，“我是苏城统治者的后嗣，我的先祖孙仲谋和伟大宾客定下过契约，他的基因和血肉注定不会消散，我是安全的。但你呢！你就要大祸临头了！”
我真是受够这个女人的无端嘲讽了，不管是谁，我都无法容忍她对伟大宾客毫不在乎的态度，管你是孙策还是孙权那个蠢货的后代。但我强迫自己抑制住怒气，毕竟还有更多的文书信息要靠这个人女人来解读。
“不要这样，贝贝，”她露出了绝望的神情，“这样只会让你更快陷入疯狂，更快地死亡。”
岂有此理，我现在比这辈子任何时候都要神志清明，刚才的睡眠更另我精神百倍，随时准备着撕碎一只大王乌贼，用利齿撕碎它的身躯，吮吸它的脑汁。但我还不得不露出人类礼貌的假笑，“不用担心，我在开玩笑呢。”
我把手搭在她肩上，“你有点累了吧。我们找个地方一起休息怎么样。”
然后我们一定能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
伟大宾客在我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