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馆～四爷28

第三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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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板，您来啦。”张筱春刚踏入花园，就有兄弟迎上来，微微一笑，眼角瞥见匆匆跑进厅楼的人，垂下眼帘。他知道，那人是去报信的，确保自己走进厅楼的那一刻，不会看见四爷。
张筱春不愿去想这些，抬头看了看天色，问“我是不是来迟了？”
“不不不，不迟的，新娘子也才刚到一会儿呢。”
张筱春睁大了眼眨了眨问：“新娘子能出来的？”
对方闻言笑了“这不时代不一样了嘛，六夫人原还想穿婚纱呢，只是六爷重传统，说这拜堂不能省……张老板跟我来，小心脚下……六爷也是心疼夫人在屋里闷到晚上，于是就折中一下，晚宴出来一块儿吃。”解释完又笑了笑说“张老板看起来挺明白这规矩，怎么，您成过亲？”
这话说的猝不及防，张筱春心口猛跳一步，想说是又不愿承认，想说不是又不忍否定那段时光，即使是让他不愿想起的时光。
“张老板，您来得正好，爷说您随意唱一段就好，楼上给您备好了饭菜，孟先生一会儿来陪你。”
张筱春还没回答，九力就跑了出来，无意之中倒是解了他的围，心里悄悄道了谢。跟着九力进了厅，寒暄一阵，唱罢两三段，便由九力带着上了楼，刚至屋前，就见孟先生坐在桌边猛灌着酒。张筱春回想喜宴之上，三爷身边坐的女子，不禁叹了口气。
“小哥哥，吃点东西再喝吧。”张筱春夹了菜送进他碗中说着，哄着他吃东西。
“你来啦～”孟先生笑盈盈地举起酒杯，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张筱春见他的模样，也不多说，只是默默为他夹菜，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直到醉眼朦胧，挂上泪珠说了一句“成亲，挺好的，结发相伴，儿孙满堂，共此一生，你说这样真好，对不对？”
张筱春没回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孟先生伏在桌上，也不知道是哭泣，还是醉着难受，背上起起伏伏，时不时闷哼一声。
张筱春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成亲也未必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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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也未必就是一辈子，就像张云雷和他“媳妇儿”。一起熬过了最痛苦的日子，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恩断义绝。
叔叔们的要求，在张云雷和母亲商量之后，还是答应了。好在叔叔们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只分走了自己应得的田产，祖宅的房子和这些年屯下的银钱都没有过问。张云雷从此算是恢复了过去的日子，戏照学，友照会，只是大大减少了次数，打理家里诸事，也开始了对未来的规划。
李二彪总是跟着他，除了偶尔出去替张母买福寿膏，形影不离。之所以让李二彪去，主要是因为张云雷恨透了这东西，不愿看见它，奈何母亲已经离不开，只好一遍遍教了李二彪认路，让他去买。
这一天李二彪刚出门，天就变了，张云雷担心这傻子会为了护着福寿膏，将自己淋成落汤鸡。于是撑了伞匆匆出门，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一时好奇，扭过头，在自家围墙外的巷子里瞧见了那个日夜相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