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痴（17）【辫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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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名角儿与傻子小少爷的故事
张云雷是被杨夫人派来的小厮吵醒的，小厮在门外喘着粗气：“小张管家，夫人招呼少爷和您去主院呢，老祖宗那边在找大少爷呢。请您二位抓紧时间。”
张云雷把怀里的杨九郎摇醒，赶忙起身穿戴整齐。
“我们收拾一下，马上过去。老祖宗那边都有哪些主子？”
“禀小张管家，夫人一直在屋里守着，今儿个轮到李姨娘侍疾。刚刚老祖宗忽然呼吸不畅，发起高热。夫人看着情形有异，就派我们去请各位主子来了。夫人吩咐了，一定尽快带大少爷过去。”
杨九郎昨夜累坏了，张云雷轻轻摇醒他，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九郎，醒醒吧。老祖宗找你呢。”
杨九郎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惊恐，从张云雷一脸严肃的表情里，他心脏开始砰砰的乱跳，额头开始冒汗。
“角儿？”
杨九郎哑着嗓子，眼泪已经开始不停的往下落。他害怕极了，他张开双臂，试图让张云雷抱抱他。
张云雷拥他入怀，把他的眼泪擦干。放开杨九郎，他蹲在床边，直视着掉眼泪的杨九郎。
“九郎，你别哭。老祖宗还没事，只是想看看你，你要是哭着去，反倒不美。你笑笑，逗乐老祖宗，老祖宗才能更快康复。”
好不容易把杨九郎哄好，张云雷拉着他就往老祖宗的院子里跑，身后跟着一干仆从，这是张云雷怕情况有异，准备的人手。谁知道一会儿会是怎么个情形，张云雷还派人拿着他牌子去调了不少后院杨夫人的手下，一会儿直接守着主院，有个风吹草动才好控制局面。
九郎不能哭着去，不然反倒让人说他诅咒老祖宗，被人诟病是在号丧。到了主院以后，那些个老油条，个顶个的会装，到了主院九郎再跟着他们一起哭才不落人口实，也显着他跟老祖宗亲近。
这个晚上是注定不平静，杨家早就灯火通明了，老祖宗似乎是不行了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杨家大院。
杨九郎和张云雷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经站满了姨娘、庶子、庶女，旁支的老爷们、夫人们和家里有头脸的管家婆子都守在院子里。一时间交头接耳，各种小话儿接连不断。没一个人敢哭，只敢小声猜测屋子里的情形。
杨九郎看到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吓的不敢往屋里走，一直往张云雷的身后躲。张云雷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进了主屋。守在门口的妈妈们，见到大少爷来了，赶忙把他们迎进屋。
门外的人显少有人见过杨九郎，想着自己被拦在屋外，这两位怎么就能被迎进去。一些见过张云雷的管家、主事都是人精，看着张云雷这么护着身后的孩子，就知道这位就是从不露面的大少爷。
张云雷和杨九郎进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少有进气了，双眼浑浊的睁着，身边围着不少亲近的夫人、姨娘。杨夫人是为老祖宗沐浴后，将寿衣为老祖宗穿戴整齐后才给各处散了消息的。所以杨九郎见到一身寿衣的老祖宗吓的不敢往前挪动半步，他能感觉到这屋子里的气息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