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au]六零七零时(10)
“她挺好我就要当她的上门女婿吗?那我觉得你比她更好,好一万倍,那我当你家的上门女婿你愿意吗?!”
“小白,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愿意,魏大勋!除了跟着你,我谁也不愿意!”
砰!外面什么东西被碰掉了。白敬亭急忙跑出门外,看见秀芹委屈惊恐的看着他。魏大勋随后一瘸一拐的跟出来。
“秀芹……”
“你别过来!”她眼睛从来没有睁的这么大过,“白敬亭,你真让我恶心。”她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脸憋的通红,眼泪往下掉。
“白敬亭,魏大勋,我恨透了你们!白敬亭,我恨你!”
她跑出了院子,白敬亭看着地上一篮子被打碎的鸡蛋,这本来是攒起来打算送给她的,现在都碎了。
接着几天,秀芹明显在躲着白敬亭和魏大勋。而他们俩也没怎么再说过话,两个人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同一张炕上睡觉,可是拘谨的好像陌生人。
更糟糕的是,那些袖章又来了。村里有人传言白敬亭之前是地主家的少爷,成分特别高那种,人们想起白敬亭刚来时细皮嫩肉的模样都深信不疑,于是他们闯进那小土坯房里,不走分说抓走了他。而魏大勋因为跟他的莫名冷战,当时根本不在家,等回去一切都晚了。
白敬亭开始被批斗,他们整出来一张大字报痛斥他的恶行。他的沉默是高傲,是对农民的不屑,他的长相成了人们对他出身的证明从而狰狞的将那张脸扇肿,以此来表达他们对他那黑色成分的深恶痛绝。他们甚至扯开他的衣服,人们痛恨他白嫩的皮肤,这对他们来说是可耻的,他每一寸肌肤都罪大恶极,于是人们一窝蜂的涌上来踢他踩他指甲抠他,他本就瘦弱,破布遮不住满是伤痕的身体,魏大勋在底下被一群人压着,在那儿流着泪吼叫。
“秀芹,秀芹,你帮帮他,你帮帮他啊!”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哭喊着求着一个姑娘,因为他知道只有她那袖章能救他,只要她说一句话,只要她一句话!
“他是地主的儿子,你让我怎么救?”
她公开的冷漠击垮了魏大勋,也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于是那些人不厌其烦,批判他,羞辱他,施虐于他,直到太阳晒的他们渴了乏了累了,他们才慢慢散去,然后把白敬亭绑在高台上,让阳光驱赶他心里的腐朽黑暗。
魏大勋爬上高台,看着白敬亭那张已经不成样子的脸,脱下衣服给他穿上。
他一直无神的眼里这才有了光,委屈的掉了眼泪,流过伤口蛰的生疼,他已经说不清话,还要一边吐血一边问他,“你为什么不理我了,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恶心?魏大勋,你不能不要我,你说过你会一直在的。”
“小白,我要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我会一直在的,乖,我陪你,我一直都会在的。”
“大勋,疼~”
“我知道,小白,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定会熬过去的。”
他爬起来去井边打了盆清水,给他处理伤口,然后回家想给他熬点粥,却发现家里已经被抄空了,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