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au]六零七零时(13)

“我没意见。”
白敬亭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魏大勋，又是一个严冬，这天比往些年都要冷。
秀芹正在巡逻，听见有人说白敬亭又去找办公室主任了。
她想起前两天刚知道的消息，皱着眉头，去了主任办公室。
敲门许久才有人应声，“谁呀！”
“主任，是我，秀芹，有情况向您汇报！”
“明天再来吧！”
“很紧急！”
“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才开门，秀芹走进去，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屋子里拉着一个屏帘。
“什么情况啊，这么紧急。”
“就是我听见……”她快步上前把那帘子拉开，只看见白敬亭双眼空洞，木头一样躺在床上，身上是深浅不一的咬痕。
“畜生！”秀芹抄起手边的东西，冲着那人的脑袋砸了过去，血都冒出来，人晕倒在地上。
“小敬亭，小敬亭，我是秀芹啊，小敬亭！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来找这个畜生！小敬亭！你看看我啊！”
她一边哭，一边帮他穿衣服。
这才发现他胳膊上有好几个针眼，人本来就瘦，现在却苍白瘦弱的吓人，她轻易就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哭着把他搀出了办公室。
“小敬亭，小敬亭，你醒醒，你不想大勋哥吗？”
“大勋……”
他听见那个名字才有了知觉。
“大勋，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他空洞洞的眼里兀自流出两行泪来。
“小敬亭，大勋回不来了，三个月前他因为治疗不及时，已经走了。当时没有人照顾他，前天才有人告诉我这个消息。”
“三个月？！你胡说，他刚刚还跟我说大勋还活着，他有关系，只要我筹到钱，他会找人照顾他！”
“小敬亭，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让那个畜生付出代价的！一定会的！小敬亭，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大勋哥哥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这一切迟早都会结束的！”
“在天之灵？在天之灵？在天之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竟然露出一种孩童的天真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洪水，没有遇见魏老爹，没有来到这里，魏大勋也没有死，他只是一个安稳过活的落魄少爷，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
“小敬亭！白敬亭！”她最终没有追上他，亲眼看着他纵身跳进那条幽深的河流。
这场洪水，白家一个人都没有逃过。
办公室主任的门被踹开，秀芹戴着红色袖章，以腐败贪污，流氓罪行亲自抓起来他，他被当街示众，被乱众活活打死了。
秀芹看着广场上那巨大的标语：
我们一定要解放生活在世界上四分之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劳动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