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柜（完）(4)

老人的双手枯瘦地像朽木，他抬手勾住弦，拨了一声，
“不准了。”
他说，浑浊的眼睛忽然间精神灼烁。午后的阳光，明媚干净。他想到那年的翠柳，石桥，碧波，他想到那个青布长衫的人，
曾是惊鸿照影来。
老人喃喃道。
“爷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烧了吧。这把弦，烧了吧。”
周九良不解，但还是狠着心点上了火，这可真是把好弦子，点了很久都不见着。
于是他淋上酒，终于着了，燃得热烈，火焰蹿得很高。
周九良回过头去告诉爷爷的时候老人已经合上了眼，走得很安详。
孟鹤堂跟着他在老人面前磕了三个头，起来的时候，那把弦子，已经烧的只剩下一捧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