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柜（完）

脑洞来自上海站的《当行论》
背景架空偏民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编的
写账先生×三柜掌柜的 堂良堂无差
圈地自萌勿上升至正主
20
街道上的树叶儿落了，满满地铺了一地。
日子晃着晃着，就到了这一天。
照理说成亲是要写帖子的。孟先生只有个姓儿，帖子上总不能上书：
新郎：孟xx
新娘：顾小满
孟先生坐在他对面，“你给我取个名儿吧，你念的书多。”他于是说。
“堂。”
七良眼睛盯着屋外的太阳，明晃晃地，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堂堂正正的堂。”
成亲的时候很热闹。
四九城本就不大，一点喜事全城的人都知晓了。孟先生又生得好看，穿上黑色洒金大褂，系上红艳艳的大红绸带，翻身下马就令现场一票大姑娘小媳妇臊红了脸。绞着帕子直恨为什么新娘不是自己。
他将新娘从喜轿内扶下来，抬起头在人群中寻找什么，巡视一圈未果之后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浮上温柔的笑脸扯着绸子一头进了屋。
鞭炮放的很响，小孩子们追着闹着说要看新娘子。街坊邻居们磕着瓜子讨论着孟先生来这四九城不过一年时间，如今钱也挣了媳妇也娶了。到底这里是块福地。
正式拜堂之前七良赶来了。他将两只纯银雕龙凤呈祥对镯交到孟先生手里——这原是他母亲留给儿媳妇的，他将它融了，赶制了一对镯子献给新人。还算拿得出手。
“多谢，你，还是来了。”
“兄弟一场，我还是得来讨一杯酒吃。”
21
婚礼开始了，大红喜烛燃得热烈。红色的盖头映得新人两颊绯红。
他立在人群中，听见那嘹亮的嗓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且慢。”他站出来，抿了抿下唇，“我，我能给新人弹首曲子吗？”
七良从身后取出蓝布包裹着的三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眉信手。琴声悠扬清亮，是情意缱绻的曲子。
“是前生造定事莫错过姻缘。”
七良收了手，扯开嘴角笑得灿烂。
孟先生抬起胳膊搭在他的肩头，像是玩笑似的说，“你可是骗我了，还说自己不会弹。明明弹得这样好。”
“是呀，骗你了。”
他回答，笑出了泪。
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中走向新房，七良喃喃，
“你不也骗我了，还说一辈子。”
三弦蓦地落地，琴颈磕裂了道裂痕。周七良愣了好久好久，然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捡起破损的弦子，捧在怀里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22
孟先生成亲告了三天的假。
他手里有了些积蓄，七良又将之前买三弦的钱给了他。他凑了凑，在城东买了套小院，从七良家搬了出去。
那几天七良蹲在高高的柜台里发呆，屋子里光线很暗，太阳照不进来，阴沉沉的。木头的潮湿发霉味隐隐氤起，熏得他头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