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第十番）(2)

孟鹤堂走到张少帅身后，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指尖力度适中，慢慢地张少帅放松下来“大道理鹤堂不懂，但鹤堂明白，张少帅您苦心经营，不就是为了让东三省不落入贼寇手中吗?”
良久，张少帅起身，握住孟鹤堂的手：“谢谢你，我彻底想明白了。”
望着张少帅大步离去的背影，孟鹤堂莞尔一笑。
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九良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前。
“都看见了？”孟鹤堂挨着九良坐下，靠在九良肩头。
“生气了？”九良不回答，又接着问。
“没有”九良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怵怵地。
凑近九良耳边，用气音说道：“事成！”
九良的眼中一下有了光，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孟鹤堂“先生，你真棒！”
“我们再过两日去辞行”孟鹤堂拉过九良的手。
“哦，我这可能一时走不了。”九良面露难色。
“为什么?”孟鹤堂眼神中有些慌乱。
“头疼”那可怜巴巴的委屈样，拽着孟鹤堂的手就按在了头上。
孟鹤堂回过味来，才明白这小子，都快成醋缸了！
佯装生气推开九良，却被一把拽了回来。
玩闹间也不知是劲使大了，还是怎么样。孟鹤堂一阵猛咳嗽，半晌回不过劲。
“先生，怎么了？”九良忙把甘草丸递过来，却瞧见孟鹤堂嘴角染着血。
孟鹤堂闪烁其词，硬生生岔开了话题“磕着嘴了，不碍事。快给我倒杯水，让我顺顺气。”
不日启程，回到北平。等待下一步指示。
【十八】
时光从不为谁停留，经历过炎夏、硕秋，又是一季寒冬。
“先生，张少帅宣布“易帜”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九良兴奋地跑进屋，瞧见孟鹤堂正从一个白瓷瓶里往出倒着什么。忙上前抢下来。
“这是什么？”
“没什么。”孟鹤堂出其不意一把夺回来。
“你还瞒着我些什么？”九良沉着声音问。
“你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孟鹤堂将瓶子收好，扶着九良的肩柔声说。
“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可你不还是不肯说？”不争气地眼泪委屈地往下落“我不怕你害我，可我怕你不爱惜自己。”
“怎么会？我还想着能陪你一辈子呢。”
“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九良指着藏瓶子的地方问。
“都说了没什么，你要看拿给你看。好了吧。”孟鹤堂取出瓶子“是一个偏方，补气血的。”
九良闻了闻那药丸，中药味又冲又呛，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咬着牙吃下去的。
“那你瞒我做什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九良把瓶子还给孟鹤堂“效果怎么样？”
“你看我今年不是还没有和床榻作伴嘛。”孟鹤堂笑着说。
往常这个时候，孟鹤堂多半是躺在床上静养的。
“这药闻着就不好吃，等着我上街去给你买些香甜的点心、糖果，调调口味。”说着九良安顿好孟鹤堂出了门。
九良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孟鹤堂守着一桌子的饭菜打着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