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将军，文相喊你回家吃饭（七）

16、
“怎么出来了？”赵云澜把碗一推接过沈巍递来的手帕擦擦嘴自然无比地塞进自己怀里，“我以为你今天会睡到日上三竿，毕竟萧老五嘴里给的假期可不容易。”
沈巍看着赵云澜的动作，挑眉隔空指了指他，摊开手：“还我。”
赵云澜本就只是习惯性动作，沈巍总是要带两只手帕的，因为赵云澜不带，也是因为这个赵云澜不知道收了沈巍多少手帕了，怎么就这一回还要还了？
“不给。”赵云澜按按胸口，从钱袋里拿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子上，咧着嘴笑，“我用了就是我的，小气包。”拍了下沈巍白净修长的手，就起身往外走。
沈巍跟上去，没再继续手帕的话题。
“五殿下的假期给的不容易，但可能我们确实没福气享受假期了，”沈巍摆弄着腰间的玉佩，慢慢悠悠跟在赵云澜身后。
“怎么？”赵云澜回头看他。
沈巍收了笑，压低声音凑到赵云澜耳边。
“南边，粮草动了。”
17、
“消息可靠吗？”萧玉靠在桌前，手上倒握着一只毛笔轻轻有节奏地敲击在桌上低头沉思。
“可靠。”沈巍答，“今晨传来的消息，急信，大约七天前。”
“七天……足够粮草调动了，”赵云澜沉吟，“可他不可能不知道大军回城，南下回营的军队少说也有十五万数，这个时候集结军队动粮草北上……和找死无异。”
“我那好哥哥，会这么蠢吗？”萧玉挑眉，毛笔在指尖转了个圈。
南边邺城郡，原来的二殿下，现在的安王萧珏所拥有的封地，也是为数不多的在萧玉继位后迅速看清形势上交一切势力自觉放弃抗争而保得性命的皇子之一，更别提还得了块封地封了王。
“萧珏小时候是真蠢，”赵云澜撇撇嘴，大约是想到了被自己摁着推下水的那副样子，“不过要说蠢到做出这种事来，怕是这条命当初就留不住。”
沈巍点头：“消息传得匆忙并不详细，所以我在想……”
“不是集结军队而是分批渗透？”赵云澜接上，沈巍抿唇看向萧玉：“陛下最近可有收到南方异动的消息？”
萧玉摇头：“不曾，所以方才我会问你消息是否属实。”
“消息应该不是假的，很少会有这种急信传回来，但一旦有了消息就不得不防。……邺城郡多山多林若是萧玉真的想反屯兵还真的不易发现，可这也才不过两年时间，他能屯多少兵？京城守卫就不说了，光说这宫墙里的兵士，除非禁卫军反水否则没有三万人压根儿进不来。”赵云澜摸着下巴慢慢说，做这些事他们当年做过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现在的禁卫军压根儿就不可能反，全是跟着萧玉一点点爬上来的只认人不认令牌，说要策反这万数精兵简直天方夜谭。
“……如果真的像我们想的这样，怕是这动作已经进行很久了，绝对不止是七天，现如今我们没法知道这批人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去往什么地方有什么目的，但总归是奔着皇城来的。”沈巍的语调平平但总透着些凉意，赵云澜抬头，正看见沈巍皱着眉沉思的模样，没了笑的人和今晨朝他讨手帕的那个贵公子简直天差地别，仿若是那身红衣只是为了包住一块儿冷冰给他装上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