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将军，文相喊你回家吃饭（十七）

37、
直到洗完澡赵云澜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穿着件素白的中衣支着一条腿靠在床柱上擦头发，耳边还是不足两米处屏风后沈巍撩动的水声。也不知是方才酒喝多了，还是这两日心里事情装的太多，只现在……颇有些燥热。
他起身把方巾往肩上一搭，寻摸着找杯凉茶喝。
“烈酒凉茶，明日是要帮你叫大夫？”屏风后的沈巍突然开口，声音和着水声在屏风和墙壁间荡了几荡传出来总有些缥缈的意味。
赵云澜讪讪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乖乖跑去冲了壶热的，坐在屏风对面一抿一抿的。
明日的安排方才已经定好，现下里突然间就闲下来了，就好像忙了很久的事情一直在操心，等到一条条理顺了安排好了却发现手头里没什么可忙的了。
赵云澜转动着水杯，视线绕着屋内又走了一圈，掠过屏风上搭着的那件红色广袖转向别处，而后又转回来定在那袍子上。
“小巍什么时候喜欢红色了？”从重逢起似乎这人就一直是红色的，不论是衣服、还是人。
水声好像断了一刹那，沈巍笑着反问：“那哥哥什么时候又偏爱黑色了呢？”
“嘿，这你可就说错了，还真不是我偏爱黑色，战场上黑色好隐蔽是其一，受了伤也看不出，不乱军心是其二，至于这三嘛……”他卖了个关子。
“三是为什么？”
“自然是你哥哥我穿黑色各位英俊潇洒、威武霸气喽！”说完便嘿嘿笑着把刚好入口的茶一饮而尽。
沈巍很是无奈：“你不是也会两个好听的词？怎的就不给我用？”
赵云澜咧嘴一笑，不答，只心里想着：这不是都觉得不合适，只那两个词还是他穷尽毕生所学倒腾出来的呢。
“你予我说说岭南王的事吧，我虽有些听闻但也不过几面之缘，到底还是你了解的清楚。”不着痕迹地抹过话题去，不然他要怎么告诉赵云澜，不是喜欢红衣而是他偏爱当年那个穿着红衣让他沦陷的马上少年，那是赵云澜为数不多的艳色衣服，而他也是为数不多见过赵云澜穿红衣的人。
“成，我想想从哪开始说。”他转了转茶杯开始从久远的记忆里寻找那一抹身影。
“岭南王叫萧逸，字随之，这还是他后来自己改的，就为了表明自己绝没有和他那谋权篡位的皇兄一样的野心，早早地就出了京，等局势稳定了才被先帝召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说起来倒也有意思，据说当初岭南王之所以能和我家老头子相熟还是先帝的手笔，说是因为马术太差参加围猎的时候差点儿被摔下来这才去求了到恩典要老头子教他骑马，估摸着是真的把权利交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这么个记挂着游山玩水的人了，先帝竟然准了。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后来岭南王妃还是我娘的手帕交呢。”
屏风里的人应是洗的差不多了，水声渐歇，轻轻应了一句表示自己在听，赵云澜便接着说：
“后来先帝政权稳固便也不再担忧，起初给的封号是秦王，让他出宫建府，府邸与将军府是个斜角远着呢，两家便不怎么走动了。后来我和小郡主先后出生所差不过一月，我娘跟我念叨的时候还说曾经跟王妃开过玩笑说定个娃娃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