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蜕》(8)

“你没长手？不知道推开还是说你和她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那么浓的廉价香水也亏你忍得住……”莳泽抿下一口酒，冷嘲热讽地笑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空奏打断了。空奏抓住莳泽的手腕，凑近到他的脸侧，笑着问道：“怎么，莳泽，你是在吃醋吗？”
莳泽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几年前的委屈混杂着刚刚的愤怒，被酒精一撩烧到了头顶。他试图挣开空奏的手，但失败了。空奏握的很紧，尽管他在笑着，眼神却很认真。莳泽被他盯得脸上有些烫，空奏看他的眼神太专注，太决绝了，就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了一样。
空奏又问道：“你是在吃醋吗？”
空奏在逼莳泽，他要莳泽坦白，要莳泽对他毫无保留。
“对，我吃醋了，空奏，我吃醋了。”莳泽放弃了挣扎，同空奏的眼睛对视，他同样的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给我这个吃醋的资格吗？”
空奏看着莳泽的眼睛，莳泽的眼睛颜色很深，背对着光他就像掉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里。但他却不想挣扎，甚至想溺死其中。
“当然。”空奏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任由眼泪浮上眼眶，然后拽着莳泽的手腕把他猛地拉进了怀里，低头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缱绻的深吻，就像要把这空白的年月都要吻尽似的。此时天地都不再存在。
不知吻了多久，空奏才松开莳泽，意犹未尽的吻了吻他的唇角。莳泽被吻的气息不稳，大脑缺氧让他看起来有些茫然。空奏把脑袋搁在莳泽的肩膀上，咬着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从来都只有你。”
你当然有吃醋的资格，因为从来都只有你才有这个资格。
莳泽把额头抵在空奏的肩膀上，哽咽着应了一声：“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为我保留这个资格。
莳泽知道他应该同空奏解释些什么，但是好像又什么都不该解释。他想说当年他不想转学，他想说他一直爱他，但是总有千言万语都淹没在了眼神之中。
莳泽觉得自己就是一叶小舟，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上被送上浪头又猛然坠落。而他的意识像是海浪拍打在悬崖上时破碎的浪花。
莳泽从空奏怀中挣脱，拧着腰回头同空奏接吻，把过往的一切爱恨都付云烟。蝉蜕下幼时的壳才能生翅，他们蜕下过往的束缚才能重新开始。
他们身上披上了月亮的颜色，而窗外的月亮高悬，它不敢说话，怕惊扰了一屋爱意。
陈锋：
送给空奏：
沈近思说：“草木不经霜雪，则生意不固；吾人不经忧患，则德慧不成。”
我从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真的跨不过去的问题和事情，坚持一直是很老套的话，但是的确是有用的。你还年轻，算一算我也到了能说别人年轻的时候了，年轻意味着无限可能，意味着未来可期。
高中生活苦不苦看自己，学习遇到瓶颈十有八九，学习的方法都是自己寻觅。把每一次考试当做最后一次考试，把最后一次考试当做每次一考试，这是我高三班主任告诉我们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想再送给你。
我喜欢你的性格，所以祝你不论以后遇到多少困难都不会倒地。能爱你所爱，写你所想，不受束缚，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