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暗涌43（黑化馕~慎入）

那马仔看着他靠近，吓得直惨叫着往后缩，一口牙都磕磕绊绊地碰撞起来：“你胡说！杨傻子！你明明死了！”
杨九郎仍是一笑，站起身来，退后几步说：“得亏您还记得我这号人呢，当时你那话怎么说来着？野种配戏子，越配越下贱，是这样儿吧？”
那些岁月里的谩骂和欺辱恍惚间展开在了眼前，杨九郎像是坠入了回忆，他脸上还带着笑，嘴上说着令人胆颤的话：“我记得，记得你当时告诉我，说想要再见哥儿就得当着你面儿，把地上的泥巴吃了。”
“我吃了，吃得肚子都疼。”杨九郎脸上挂着轻松的笑，眼里却染了血腥：“可为什么你们只是笑？我的哥儿呢？”
那马仔看着他怔愣许久，这才有遥远的记忆涌上心头，他不断地想起那傻子的贱样来，就这么个腌渍玩意儿，那小白脸儿倒跟他登对儿，两人整日混在一起，谁都看不起似的。
他当时最膈应杨九郎，一傻子，那张云雷还把他当宝，所以他更是发了狠地去欺负杨九郎，辱骂他，殴打他……他就是要踩在杨九郎头上，也要踩在张云雷头上，他是孙掌柜的手下，不知要比这些杂碎高贵多少，凭什么他们锦衣玉食，凭什么自己就得干些脏活儿累活儿，还要看人眼色度日？
那马仔想到这儿，忽然又狂笑起来，那点儿憋闷与残缺的自尊战胜了恐惧：“杨傻子，我告诉你，你就算回来了也没用！你TM一辈子都是个傻子！你丫只 配吃泥巴！只配做我的一条gou！你想杀我报仇？来啊！我告诉你我在县衙门有人！你来杀我啊！怕你我是 sun子！”
杨九郎听了他的话却仍是平静的，他缓缓坐在了椅子上，冷冷看着地上的人嘶吼狂笑。
“你这么说，看来我是没法儿动你了。”他淡淡说着，语气平静，周身却越来越散发出嗜血的气息来。
小五靠得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从未见过爷有过这般时候，印象里的杨九郎，总是个宽厚温和的，从不与他们讲过去的事儿，他个做奴才的，竟也是不知道自家爷原来遭过这些罪，如今还能有这样的气度……
那马仔听他这样说便更得意，发狂似的喊着：“我告诉你，杨傻子，赶快把我放了，兴许还留你一条狗命，不至于让你沦落得跟你那老相好一个德行！”
杨九郎这时才有了动容，他装作神色一紧的模样，语气更重了一分：“什么意思？你说哥儿怎么了？”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哥儿早就跟着富家老爷跑了，你还真以为他能看得上你吗？！你就是个下作玩意儿，是个杂种！我呸！你他妈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他作势冲着杨九郎吐着口水，自然了，马仔本就消息不灵，他只知道广平茶馆封了，孙掌柜被抓走了，那小白脸张云雷也被个什么厉害的角色带走了，哪里知道人家正主儿就坐在眼前。
“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杨九郎平静下隐忍着的愤怒，那马仔更是起劲儿了，他像三年前一般，还是忍不住想要贬损这个如今得了势的傻子，想踩在他的头上。
“你那天天捧在手心上的哥儿，如今见了我也得吓得屁滚尿流。知道为什么吗？三年前我们可是狠狠地收拾过他一顿，他再也傲不起来了！嘿哟，你是不知道——那表子浑身可白可细嫩了，不过你再也见不着啦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