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第六番）(2)

父亲的离世，被欺负的童年，母亲的意外，郭大爷于先生的扶持，军校历练，短短十几载，有泪水、有疑惑、有辛苦、有坚持，如今还有人在身旁，值得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九良的耳边。
“孟哥，以后有我陪着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听罢此言，孟鹤堂哭的泣不成声，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宣泄而出。
“哎呦呦，我的好孟哥，我的好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九良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孟鹤堂，擦眼泪不是，不擦也不是，哄又怕哭的更凶，想了半天，抱着孟鹤堂，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
“良儿，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苦。你孟哥我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是既然你愿意守着我，我这辈子哪怕拼尽性命也护你一世周全。你不嫌弃我，我也就赖着你，一辈子！”倚着九良，抽抽搭搭地说完这段话。噙着眼泪郑重地望着周九良。
看着九良没有反应，孟鹤堂有些急了“怎么？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愿意？”两个手晃着九良的肩。
孟鹤堂突然想到什么，解释道“你是不是误会了，孟哥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守着你，照顾你不让你受委屈。”
看着他孟哥手足无措地解释，周九良突然笑出了声“孟哥，我不管你说的哪种，我都愿意！”说罢，笑得真诚。
孟鹤堂愣住了，半晌反应过来“你，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你”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这下又轮到周九良慌了“哎呦，我的先生哎！”
啁啾一缩身躲在了一旁，看着这一对小冤家。慢条斯理地打理着毛发。
【十】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先生病逝。
“孟哥，你听说了吗？上头下来命令了，让抓紧练兵。你说是不是要打仗了？”去开会的路上，九良小声和孟鹤堂交谈着最近的局势。
“嗯，听说奉军也在抓紧练兵，近期形势越发紧张了。”孟鹤堂点点头“走吧，别开会迟到了。”
紧张训练了近半年，九月中旬，部队奉命开拔。
“孟哥，没想到这么突然，来不及去和于先生告别了。”收拾行装的功夫，九良感慨着。
“之前于先生也说过战事将起，应该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等回来我们去看他们。”
“九良，走吧”
来到驻地的第五个晚上，炮火的轰鸣声宣告着战役的开始。
“是偷袭”孟鹤堂正和九良在讨论近期的战事，炮弹就在耳边炸开。
“走”帐篷的目标太大，周九良赶忙拽着孟鹤堂往出走。
阵地经过短暂的慌乱，已有序进入战时状态，组织反击。
“我们左侧的制高点被控制了，我带人绕上去，要不然死伤太大了。这边交给你了！”孟鹤堂冲着九良喊，说罢，就带着小队摸了过去。
“掩护”周九良咬咬牙，依靠掩体进行阻击。
大概半小时，突然阵地陷入了寂静。
周九良明白，孟鹤堂成功地拔掉了制高处的火力点，松了一口气。
到扫完战场，已接近黎明，朝阳顺着地平线慢慢升起，一片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