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伶仃门(良堂)十六
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周九良不敢回家面对爹娘的盘问,只能躲在孟鹤堂身边。
直冲进书房呆坐着,谁喊都愣愣的,丫头嗤嗤笑着:“小先生把魂丢了。”
“去冲碗参茶来。”孟鹤堂吩咐道。丫头应声还没走,周九良突然仰头问道:“哥,为什么两个人会把嘴巴贴在一起?”
“哎呀!”丫头一跺脚,捂着脸跑了。
孟鹤堂好笑地抿了抿唇,挨着周九良在美人靠坐下,拉起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道:“不怕啊不怕,乖。相互爱慕的人就会想要贴近对方,这是人之常情。”
周九良只觉得孟鹤堂的手心绵软,便情不自禁捏了又捏,支吾地听着。
“你是——和哪家女子?告诉哥哥。”孟鹤堂摊开掌心,任他鼓着腮帮子搓揉。
“我才没有!”周九良闻言高声反驳道。
好说赖求地住了下来,连晚饭也是在孟家吃的。周九良躺着干瞪眼睡不着,也许是初夏的天渐渐燥热起来,一丝风都没有,浑身汗津津的,听见孟鹤堂问道:“今天是怎么了?”
踹开被角将双脚伸了出去,周九良拍了拍肚子,半晌瞪着纱帐顶问道:“哥,你——你也做过那种事吗?”
“哪种?”孟鹤堂撑起手臂,侧过身子看他。
“就,就那种。”周九良被孟鹤堂看得满脸通红。
“那种是哪种?”孟鹤堂故意逗他,更趴低了点,带着点杏香的呼吸喷在周九良脸上。
周九良不作声,盯着那双星辰一般熠熠生辉的眼睛,更觉得浑身上下爬满了蚂蚁似得,酥麻燥痒。
(删)
“嗯?九良?”孟鹤堂被惊醒,跟着坐了起来。
怎么会梦见和哥哥?周九良不敢看孟鹤堂的脸,拎高被子,眼泪就下来了,哭着说道:“哥,我——尿炕了——”
孟鹤堂愣了一下,到底没忍住笑,喊丫头拿身干净衣裤和被褥。
待周九良收拾妥当,才帮他擦掉还挂在眼角的泪珠,搂在怀里拍了拍道:“傻小子,哭什么,这是长大了,可以娶亲了。”
“才不娶亲。”周九良抽了抽鼻子,“我要陪哥哥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