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矮子4:阿婆(2)

阿婆担心痴矮子长大了也会咬新妇的鼻子，新婚夜把人家妹子家吓跑，但幸而痴矮子只咬到十来岁就被迫跟阿婆分头睡，故而不必有此虞了。但毕竟这病根未除，故而痴矮子总不大敢别人同睡，怕咬断了人家尊鼻，还吸自己一嘴黏水。煞是吓人。
痴矮子后来还有了一个小侄女，从小养成睡觉摸人家乳头的恶习，从她妈妈，她奶奶，到她太奶奶，无一不遭毒手，痴矮子想想觉得，自己还算是手脚干净的。
阿婆也不大介意他手脚干不干净。从小到大，阿婆虽然每日对他唠唠叨叨，骂骂咧咧，声振寰宇，但他要钱去买书，总是都给了的。
毕竟就这么一个孙子。痴矮子有时候这么揣测，所以他愈发肆无忌惮，有时虽然说是去买书，买回来的往往是奥特曼盗版光碟。到了院角先不叫那一声“阿婆”，油溜地窜到茶屋也就是侧厢房，把奥特曼藏起来了事。
痴矮子一直不明白，不知道阿婆是不是晓得这些狡猾事，只是故意略过这些而已。乃至于痴矮子到了青春期，开始从外头往家里捎hs小说，躲在二楼小书房翻看，仍然是顺风顺水地保持了地下作业。
痴矮子时常躲在二楼的小书房，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阿婆对此很不满，不时就得朝楼上吼两句，下来烤火了啊！
痴矮子只是虚头巴脑应了两句，尔后继续趴在书桌上，钻研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书。当然不止hs书，还有一些周易奇门、佛道玄幻的东西，痴矮子从十来岁起，就痴迷于这些东西。有时来了劲，就把整个周末都花在看这些书和做些可有可无的笔记上。痴矮子是个同学圈里闻名的神棍，整天都在想一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怎么占卦？怎么作法？怎么通灵？怎么拜神？几乎可以与村里的道士和报娘婆（神婆）开个学术交流会。
痴矮子也觉得自己每天痴迷的这些一无长用，只会让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但他总不肯放下那些书，到外头去走走。所以他成了远近闻名的闭门书生。别的小朋友们在放牛、扒黄鳝、遛铁环、打拱牌的时候，他干干净净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蒙上蓝色纱网的窗户摇头晃脑，背诵着道教八大神咒和般若心经。痴矮子有时觉得自己深不可测，有时觉得自己愚不可及，不可救药。
阿婆也是觉得他似乎不可救药了。虽然每天闭门看书会给村里人留下诗礼传家的佳话。但毕竟佳话不能顶饭吃，最终这个家还是要这个瘦小毛头来当的。所以阿婆开始了她的请神出山计划。
阿婆经常请一些小孩来家里玩。他们是冲着痴矮子的小霸王学习机来的。痴矮子虽然家里也没那么宽裕，但毕竟是父母阿婆三个养一个，便也把一些时髦点的东西买了回来。
痴矮子有了这样的资本，就开始在小朋友中号令群雄了。痴矮子几乎觉得自己是个孩子王。魂斗罗，超级玛丽，冒险岛，痴矮子虽然也不大玩得过其他小孩，但总是在其他小孩快要称王的时候，抢过他们的手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傲视天下。只有他家有一台游戏机，故而其他小孩也敢怒不敢言。更重要的是，痴矮子这时节已是初中生，他们一群小学嫩娃子，也没有跟他叫板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