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物语】雪女（五）霜降(2)

他用微弱的气息愧疚地说：“早上我听村里的老人讲起，最近青隐山来了一个被驱逐的阴阳师。寺庙里的法师们得知后，相约一起来山上收伏他。我担心你会遭遇到他，就自告奋勇和法师们一起来了。法师们分头去寻找阴阳师的踪迹，我惦记你，想来通知你的，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我哽咽住了，想说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只好用摇头来表达我的意思。
他明白我想说什么，拉住我的手：“对不起了，雪女。两个月前在山巅，我才刚刚对你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但是原谅我不得不食言了。”
耳畔传来喧嚣的打斗声。
是法师们看到火光赶了过来，各自运转起法力，与红毡阴阳师对抗。
我对身前的战斗视若不见，充耳不闻。
我只是抓住佑的手。
“佑，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脑中又一片空白，一时间哽住，只是流下泪来。
他伸手擦拭我的泪滴：“哭什么……和朋友在一起不是最开心的事吗？”他努力作出了一个笑容。
飘雪再次落在佑的面颊上，而佑已经没有了声息，他的面容上依旧带着微笑。
我曾经有过家人，后来失去了她。
我曾经有过朋友，现在失去了他。
从处暑到霜降，62天。
我把佑葬在了我们一起看日出的地方。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坐在佑的雪冢旁，就像夏天时坐在佑的身边一样。
作为雪女，我第一次如此怀念夏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