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痴(11) 辫儿九(2)

张云雷赶忙把剪刀捡起来，转身把它扔的远远的。忽然他感觉他的腿被紧紧的抱住了，杨九郎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的一条腿。
“别走。别走......我怕，我好怕。角儿，我好怕......求你，别不要我。”
张云雷回身看到脸颊在他腿上磨蹭的杨九郎，丝绸外衫上沾满杨九郎的泪痕、鼻涕和鲜血。
你有没有心生暴虐的时候？
这一刻张云雷的心全是肆虐的快感。这样全身心依赖，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杨九郎是完全属于张云雷的。即使身份天差万别，但是他是完全依赖他的。刚刚那半个时辰如坠冰窖的绝望感，被杨九郎软弱哀求的样子彻底熨帖了、治愈了。
张云雷慢慢摸上杨九郎柔软的面颊，一点点拂过伤痕，杨九郎疼的浑身颤抖，也不敢移开半分。
张云雷被他的行为取悦了，俯身把抽噎着的杨九郎抱紧怀里，杨九郎灼热的呼吸打在张云雷的侧颈，在张云雷的安抚下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我不离开你，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只要你肯要我，只要你不会抛弃我，我就会永远守护你。
大夫为杨九郎包扎好，开了几服药，被杨夫人着人恭敬的送了出去。
杨九郎不肯放张云雷离开片刻，张云雷只好亲自为他换了干净的里衣，又哄着他一勺勺的把药喝了进去。得了两颗奶糖作为奖励的杨九郎，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副满足的样子。
张云雷哄着他钻进被子里避开伤口躺好，又为他把被子掖好，坐在床边摸摸杨九郎软嫩的面颊：“吃了奶糖就这么高兴吗？”
“甜。”
“是，往日也不见你这么喜欢。累了吗？睡一会儿吧，好吗？”
“角儿，为什么那些姐姐要那样对我？”
张云雷看着他纯洁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语塞了，许久才回道：“这是因为你长大了。长大了以后就要跟其他姑娘睡在一起，以后你还会娶你的嫡妻，她们会陪着你的。慢慢你也会喜欢上她们，习惯她们陪着你了。”
“我已经有你了，我不需要她们。可以不要再让她们来吗？”
张云雷看着他诚挚的样子，竟然湿润了眼眶。
“好。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
大夫开的药中带有安神的药材，杨九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云雷确认杨九郎睡熟了，理了理坐皱的外衫。思索片刻，他把发簪解开，看着杨九郎抱住他的时候蹭在他外衫上的鲜血，又伸手摸了两下擦拭鲜血的帕子，特意在脸颊和手上留下不少殷红的痕迹。
杨夫人早就等的心急如焚了，虽然大夫说只是皮外伤，将养一阵子就好，可是郎儿一看到她就大喊大叫，实在是让她心如刀绞。
张云雷出来见礼的时候，杨夫人看着他满身狼狈的样子，就能预想到屋内刚刚到底经历了一番怎样的难捱的情形。
“云雷，辛苦你了。郎儿歇下了？”
“少爷刚刚歇下了。夫人，今日您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只是不知这两位姑娘该如何安排，还是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在正房吗？”
杨夫人长叹一口气：“今日是我太激进了，想着那两位是买来的瘦马，被好好培养过，趁着郎儿对她们尚不设防，一努力也就成了。我刚刚问了问，郎儿一开始就不肯让她们接近，摔了东西。后来她们又趁着他松懈下来，趁机勾引，对郎儿动手动脚，郎儿躲避的时候才摸到剪子，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