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痴（25）【辫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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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名角儿与傻子小少爷的故事
那一日两人逛了很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宵禁了。站在院子里，杨九郎看着身后小厮怀里抱着的一大堆小玩意，嘴里紧叨咕：“这些都要收好了哦，那些吃的不能丢了啊。”
张云雷知道这是他惦记那些吃食，对那些小玩意儿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他赶忙双手把眼神盯在小厮怀里的孩子的头扭转过来：“辉子，都收到主屋去吧。我的小少爷，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得到承诺的孩子终于心满意足了，扑进张云雷的怀里抱着不肯撒手。张云雷也没想到今天杨九郎变得这么粘人，院子里除了值夜的小厮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张云雷确认身边都是自己人之后，回抱住怀里撒娇的杨九郎。
“怎么了，累了吗？”
怀里的孩子不肯说话，只是抱住张云雷的手臂又收紧了很多。
察觉到怀里的孩子的异常，张云雷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不舒服吗？”
怀里的人开始颤抖，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瑟缩，委屈而又伤感的奶音从张云雷的胸前传来：“你会像祖母一样离开我吗？”
张云雷明白，他的九郎坚强的忍耐了很久，今天在极致的欢乐之下衍生出了深深的恐惧感。许是今日哪一个小玩意或者哪个吃食刺激到他对于老祖宗的回忆，让他开始陷入那样不好的回忆里。
张云雷对放完东西回来的辉子挥了挥手，辉子将值夜的仆从赶走，诺大的院子只剩下莹莹月光下相拥取暖的两个人。张云雷极尽温柔的软化了身体，双臂用力回抱住怀里孱弱的孩子。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到白发苍苍、垂暮之年。到时候我们生同衾死同穴，这才是我想要的。”
张云雷的话里有很多词杨九郎听不懂，但是得到张云雷的承诺，他才觉得安心。月凉如水，院落里难得的静谧，两人安静的抱着居然也生出了地老天荒的温馨感。
张云雷生辰那日，杨九郎难得没有赖床，早早的自己穿好衣裳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小凳子上守在床边，双手托腮满怀笑意的盯着昨夜熬夜审核账目还在深睡的张云雷。
张云雷一睁眼就看到笑的欢实的杨九郎手肘拄着床沿，托腮的手把两颊的肉聚拢到颧骨边，显得异常的圆润、可爱。
杨九郎见他睡醒了，很大声的唤他：“角儿，生辰快乐！”
张云雷虽然知道杨九郎已经早早在为他的生辰做准备，但是倒是没想过他会如此细心。他有些慵懒的起身，未束起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然后他一把拉起坐在凳子上的杨九郎，张云雷轻轻的把杨九郎拥进怀中，墨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长颈紧紧贴在一起。
“谢谢你，九郎。谢谢。”
张云雷看着视线内交织在一起的长发，悄悄的各拿起两人的一缕长发小心的挽了个结。看着不分彼此的发丝和那一缕绑在一起的长发，他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