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二十度（第一话）(5)

飞船飞到了太空城的尽头，在太空城与太阳间转向，从太空城的港口出入处飞入太空城。
“你迟到了！”王昆浩进入这会议室时，这句话成了面试官打招呼的用语。
王昆浩有些想道歉，但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板着副苦瓜脸给面试官看。
“邀请你来的目的相信你已经在邮件上看过了，——我们邀请你来就是为了聘用你做份工作。”会议室中的面试官共有三位，两位是亚洲面貌，一位则是介于欧洲与亚洲之间。国家与地区联合委员会的主资助国每四年换一届，在一个国家任主资助国期间，该国将无偿提供人员与装备，以及四成的运行资金，——好在运行资金并不是个大数目。今年是2381年，正好由亚洲联盟任主资助国，所以会有不少亚洲人员出现。
“是的，我看过了。”实际上，王昆浩并没有仔细看那邮件，来干什么是他猜的，只不过如预料中猜对了。
“听说你是个退役军人。”那个混血的面试官双手交叉，盯着王昆浩的长指甲说道：“今年才退役？”
“是的，10月退的役，——在裁军时期。”后面半句是王昆浩想了一下后加上的。
“哦，——让我看看。”那位混血面试官从桌上的几张纸质文件中拿出了一件有些厚的，王昆浩注意到在那本文件的封面上有他在高中毕业后、入军校前拍的照片，——也许面试官们也注意到了，照片上的他额骨稍稍凸出，眉毛厚而锐丽，借这张脸整个人显得志气方刚、充满斗志，完全不像现在这个坐在他们面前的长了胡髭、发及耳垂的家伙。
“你曾经参与过战争？”面试官拿着那份文件问道：“而且还在战争期间拿过特等功？”
王昆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膝盖，闭着嘴小声发着声。
“不用紧张。”面试官笑着，同时手一甩将文件仍至一旁，“我们只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并不影响我们对于聘用你的结果。”
“请问……”王昆浩相当痛苦的憋回了原本想要表达的作为被面试者的谦卑，转而提高音量问起了问题：“我是说，能不能先告诉我是什么工作？”
“我会告诉你的，还是有个先后，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那这样的话我拒绝回答接下来的任何问题。”
这样的否决似乎让面试官们有些意外，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过任何一句话的第三位面试官直接站起来发话了：“请注意我们的军衔年轻人！你以为我们叫一个退役后一直无业、任凭沉浮的人来干嘛？”
“算啦算啦，”混血面试官用手示意他坐下，“他已经不是军人啦，又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只能听长官的话，说什么做什么，自然咱也没权力硬要他回答——”
这时王昆浩突然发了话，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让面试官们有些惊讶，“2377年，在一次交战中负伤，但在此情况下抢修了受损的炮控设备，并操作火炮重创敌人，迫使其撤退。”
“看来还是应该对他严厉一些。”第三位面试官说道。
“我听说，你在那一役任战舰火炮操作员，你当时是一击命中要害、直击心脏，真实了不起啊，一般的士兵可不见得同时拥有这种意志和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