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后应激障碍(上)(3)
窗外的景色千篇一律,我没多久就看厌了。我把头转过来,她们马上收回眼神,开始聊些有的没的。我实在受不了了,便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个女孩用眼神交流了一会,接着那个短发的女孩拉住了长发的女孩,但那长发的女孩脱口而出:“你是刚打完仗的军人吧?”
短发女孩无奈扶额,然后尴尬地冲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我礼貌性地回应她的笑容,然后回答那个长发女孩:“是的。”
“侵略战争?”长发女孩连着发问。
“……是的。”这个问题让我很不舒服,但看着她真挚的眼眸,我还是咬牙回答她。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会死多少无辜的人你们知道吗!”长发女孩的音量提高了,车厢里许多人朝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短发女孩一边向我鞠躬道歉,一边把长发女孩拖走。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自认倒霉遇到这样的大喊大叫的女孩。你以为我想参与战争吗?我是个军人,我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不容拒绝。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
我下了火车,展示军人证免费包了辆出租车到了家门口,用一年多没用过的钥匙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我深爱的妻子与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在拥吻。
“小军?!”妻子见到我,马上与那个男人分开,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走向那个扭过头来,一脸不爽看着我的男人,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家中扔了出去。
然后,我左手握着门把手,回头对我的妻子说:“你要跟他一起走吗?”
妻子贴过来,眼里闪着泪花:“亲爱的,我以为你死在战场上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把门关上,把她拉开,走到我们的卧室,无视掉乱七八糟的床,脱下军装,把它藏在衣柜最里处。妻子跟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你听我解释,好吗?”
“女儿呢?”我拉开她的双手,走回客厅,坐到离刚刚那个男人坐的地方最远的沙发角上。
“噢,快到她放学的时间了,要一起去接她吗?”妻子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摆出我曾经最喜欢的笑脸。
“我自己去就好了,是离家最近的那个幼儿园吧。”我冷漠地看向她。
“是的。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她这么久没见你,可能,不认得你了吧…”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慢慢变小,应该是怕我受伤吧。
但还是深深扎在我的心里。这该死的战争!
……
我换上便装,跟妻子来到幼儿园门口。我看着这些纯洁的小生命一个个结伴出来,投入他们父母的怀抱,多么美好啊!
“小安!这里!”妻子突然喊了一声,笑着朝门口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