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裹马革还(2)

“属下遵命。”
震旦文明历史悠久，悠久的文明都有许多俗语。
比如这句酒壮怂人胆。
“将军，属下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问题？那我得先问你个问题。”
“将军，是属下先问的。”
“我说你懂不懂规矩？提问的人，得先自己答一个。”
“……属下遵命。”
“那我问你，参军之前有没有相好？”
“……”
“那就是有了，快说说看。”
“属下私事，不值一提。”
“你小子再说一遍不值一提，信不信我把你从城墙上扔下去？”
“那您得先捉到我……”
“？？！！”
“我说我说……属下的主人，是位美丽的小姐，眉目口齿，般般入画……”
“我滴乖乖，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对啊，还有大家闺秀用男人当丫鬟的？你难不成是个太监？！”
“……不是，只因我家世代服侍于小姐家，属下与小姐乃青梅竹马。家主也信任我，许我与少爷们一同在私塾念书。”
“他信任你，你却把她女儿拱了。”
“……属下从未对小姐有过任何逾矩行径。”
“那这叫个屁的相好？”
“可我与小姐两情相悦！！！我们都是真心的！！！”
“……好好好，我信我信，你不要激动。”
司又闷了一口酒。
“可恨那南公子，某日去寺庙烧香的路上撞见了我家小姐，惊为天人，顿生占有之心，遂让其父向家主施压，定要娶了小姐。”
“南公子？其父可是南如进南右相？”
“正是。”
“那你家主怕是求之不得吧？”
“倒也没有，家主虽位不及南右相那般高，在朝廷却也另有靠山；小姐也是家主的掌上明珠，那南公子又好色之名在外，家主本想拒了这门亲事。”
“我猜猜，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屈服了？”
“……将军英明。”
“你这故事也忒狗血，连街边听戏的流人花子都懂，谁会为了个女儿，得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
“傻小子，看开点吧，官宦之女，本就不是我们这种人配得上的。”
“属下只是恨自己……小姐出嫁前一晚还与我相会，恳求我带她私奔，我没有答应。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也不敢打探她的消息，每天都活在后悔与煎熬中。这也是我参军的原因，家主的宅子很大，但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这有什么好悔恨的？你又没做错。”
“……真的？”
“假设你们成功私奔了，然后呢？听你的讲法，你们定是住在龙都的，以那两家的手段，留在龙都肯定不成；跑的话，人生地不熟，又毫无在外生存的经验，你们能跑哪儿去？就算你能吃苦，你那自幼娇生惯养的小姐吃得住吗？荒郊野岭，万一遭遇不测呢？相信我，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司茫然地看着老将，欲驳无言。
老将“看”着司，欲语还休。
风渐凉，火烧云俯瞰大地。
“将军，太阳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