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翅膀的男孩(4)

羽在霸家的阁楼上见到了暖，他蹲在窗户上望着她，开心地笑。“我说过，如果你不见了，我会一直寻你直到找到你。我做到了！你要嫁人了，是吗？”
“羽，是你吗？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给霸，但是这里铜墙铁壁，我根本出不去，我想离开，只可惜我不会飞。”暖举着一双泪眼望着羽。
“我帮你！”羽笑着将暖抱进怀里，这是他第一次抱起暖，而不是暖抱住她。他抱起暖飞出了窗户，飞出了霸的家。
他们很快便被发现，村子里的人们叫嚷着在地上追。
羽翅膀越扇越慢，越飞越低，他又饿了，身上没有了力气，翅膀是那么沉，也许早上应该多吃两口的，尤其是那只鸡蛋。羽终于支撑不住，饥饿使他昏厥，然后坠落。
又不知过了多久，羽才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入目是白色的房顶，身上是白色的薄被，脚上是白色的锁链，原来，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梦啊！
梦，也许不是，所有都和原来一样，只是身边还睡着一个姑娘，是暖。
羽轻轻将暖摇醒，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羽。
“说说吧！”羽笑。
“原来你就那个孩子啊？”暖也笑。
“什么？”
“小时候我也是这个村子的，那时候我时常和伙伴在下面玩，我每次都能看见一个孩子隔着铁栏杆向下看，原来那个孩子就是你啊！那时候我只是从外面往里看，今天终于可以从里面往外看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啊，像囚牢一样！你一直就这么过来的吗？”暖走到窗边，伸手从一根根铁条上划过。
“是那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小女孩吗？我还记得呢！我啊，从小就在这里，一步都没有迈出去过，直到前一段时间，我才第一次出去，然后就遇到了你！”羽蹲坐在地上，看向窗外。
“我呢，后来，妈妈赌博欠下了好多钱，把我卖给了霸做媳妇，爸爸不同意，就带我离开了这里，不久前，霸家找到了我，便将我带回来成婚。”暖坐在窗边，抱紧了自己。
“你真可怜！”羽说。
“不，你比我可怜，我，至少还有爸爸疼我！”
“我也有妈妈爱我。”
“不，你妈妈一点都不爱你，谁的妈妈会将自己的孩子像个囚犯一样囚禁起来呢？即使你长着一双翅膀。”
“也许吧！”
“也许吧！”
“你说接下来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房子外面，羽的妈妈正和霸的父母坐在一起，神情一片严肃。
“他是天使啊！”羽的妈妈说。
“可是他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抢婚，那是一个天使该干的事情吗？他已经被世俗所玷污，他是堕落的天使，是路西法的化身。”霸的父亲说。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做好一个母亲，没有引导他做一个正确的天使。请饶过他吧！”羽的妈妈说。
“不，他是天使，是不会死的，他应该回到他该去的地方，那是天上，火焰可以净化他的罪恶，让他重返天堂。我们不该放任他继续堕落下去，看着他被尘世所污浊。”霸的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