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翅膀的男孩(2)

“你醒了？我给你做了件衣服，你试试！”暖手里捏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递给羽。 羽盯着暖摇摇头：“妈妈说，我是天使，我只能穿白色的衣服！” “啊，什么天使？你不过是个鸟人吧！哈哈！”暖抱腹大笑。 “我不是天使？” “没错！” “我只是个鸟人？” “没错！” 羽笑了，他不是天使，只是鸟人罢了，所以，他可以穿不是白色的衣服，他可以吃肉吃蛋，他可以和其他的孩子玩耍，他不怕再被玷污，因为他不是天使，他只是个鸟人。
羽接过衣服，展开，若是他没有翅膀，一定非常合身，但没有若是，这件衣服实在太小了点。羽看向暖，眼神有些黯淡。
“我来帮你穿！”暖轻笑，取过衣服，将背面露出来，那上面，有两个窟窿，下面缀着一排排纽扣，暖将它们一一解开，然后套在羽的身上，翅膀根部刚好穿过那窟窿，不大不小，刚刚好，和衣服一样合身，暖又为他将纽扣一一系上。纽扣在背后，羽自己够不到。
“真好看！”暖欣赏着男孩身上的衣服，欣赏着穿着衣服的男孩，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欣赏谁了！
羽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嗯，衣服真的很好看，他从没见过这么斑斓的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样不缺。衣服也真的很暖和，他原本是不知道冷的，同样也不知道什么是暖，但穿上这件衣服，他感觉到了，温暖，真好。
“你多大了？”暖问。
“16岁。”
“可你看起来就像13岁！”
“妈妈说，我是天使，天使都是这么大！”
“不，你不是天使，你是鸟人。”
“对啊，我不是天使，我是鸟人。”
羽就这么留下来，是暖请求他留下来的，除了时常拿棉衣去村子里换些食材，她也很少见到什么人，更没人陪她聊天说话玩耍了。再者，她很不喜欢村子里的人，他们总是说她的棉衣不保暖还难看，花花绿绿惹人嫌，一件棉衣只能换到很少的食材，他们都是骗子，看自己是小孩好欺负，爸爸可是说她的棉衣是最暖的呢！
羽很开心，他接触到了五彩缤纷，那很美，尝到了鱼肉蛋，那很鲜，还有暖陪他玩耍，那很开心。
“看，那棵苹果树的最顶上，那颗苹果可真大，它一定很甜吧，我想吃很久了，只可惜我不会飞！”
“我帮你！”羽扇动羽翼摘下了那颗苹果，将它捧到暖的面前，暖笑嘻嘻啃了一大口，然后又放在羽的手里，羽愣了愣，在暖咬过边缘也咬了一口。他们看着对方，然后一同笑了。
有一天，羽从外面飞回来，怀里抱着一堆苹果。房里，没有暖，他轻轻唤了两声，也没有回应，她可能又跑出去玩了吧，她那么野，羽心想。
羽蹲在门前河边清洗苹果，等待暖回来。日头逐渐偏西，可还是不见暖的身影，他开始着急了，飞向高空沿着河流找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没有，夕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金黄的地面趋于黑暗，修长影子终于消失，羽茫然站在门前，不知该怎么办。
呆滞，迷茫，一只手从身后拍来，羽机械地转过身子，一道人影将他一把拥在怀里。
是暖，他们一样大的年纪，但是他却比暖矮上一个头，他的脸颊刚好贴在暖微微隆起的小胸脯上，羽红了眼，又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