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前世今生:暗涌11(2)

哥儿，他的哥儿经历了些什么?
杨九郎只觉得自己也开始发抖起来，他想着，便突然伸手去扯张云雷的领口。
是不是，是不是那掌柜的趁他不在就欺负了哥儿?
只是当张云雷的小手搭上他的胳膊时，他却突然如触电般愣住了，对上那一双绝望的眸子时，他就像是被打了一个巴掌。
“爷，这样还不够吗?”
杨九郎听着他的话，就觉得刺耳得要命。
是啊，还不够吗?
他的报复，还不够吗?
他收回了手，那往日里带着的面具终于被剥落，总是嘲讽和阴狠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了浓烈的悲伤和脆弱。
“哥儿，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好，说好要与我一起走吗?”他问着，眼里满是迫切的焦急和期许。
他们当年许下了诺言。
七月七的时候，便一起离开京城。
七月七没到，他便被他逐出了茶馆。
身上的钱被拿了个精光。
他去当了自家的屋子，拿着最后的钱，在七月七那日租了一条小船。
他当年在岸边等了他一夜，等来的却只有一帮人，他们按着他暴打了一顿，告诉他，是他痴心妄想，一个傻子，还想着要角儿跟他，简直是不可救药。
为什么，哥儿这样好的人，怎会骗他。
杨九郎在无数个夜晚里撕心裂肺地想着，想着那张漂亮的脸，想着那张无情的脸。
他几乎要疯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儿，心底又燃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光亮来。
张云雷抬起眼睛来，脸上扯起一抹残忍的笑来:“你多好骗啊，说什么都信，真以为我要与你浪迹天涯么?不愧是个傻子。”
他说着，最终还是埋葬了杨九郎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和那早已经腐朽恶心的真相。
九郎，我这一生凄惨低贱。
我不过是个任人左右的戏子。
我要护着你，就得搭上这一生，搭上你的恨，搭上一切。
张云雷恍惚间想起初识，那傻子满脸通红窘迫地站在后台转圈，人们说，他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
他走向他，问着:“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傻子回过头来，脸上除了红晕还染了委屈焦急:“我，我来送你花的......”
然后打开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小朵桃花，却因为他捏的太紧，已经有些褶皱枯萎了。
四周的人轰然笑起来，笑他真是个傻子。
张云雷也笑，笑得淡淡的，将那花儿拾起来，别在了耳边。
他轻轻问道，轻轻拿走了一个少年的初恋，声音温柔似水:“好看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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