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末日

一
道，是万事万物的运行轨迹。
修道，是人为地控制这种轨迹。
所以修道，是逆天。
二
这个世界已经几百年没有修道者了，以后也不将会有。
本来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沉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想不通这个少年是怎样把一切都搞砸的。
李小明，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二年级学生。不知为什么获得了修道法门。那些东西明明都被封存在安全部的绝密档案库里。
我低头看着手边李小明的个人资料，一年之前的人生很普通很正常，但在某一天突然扶摇直上：
先是教训了一遍学校的小混混，然后一个人打散了城市内的黑帮；帮助警方破获了多起大案，甚至还正面对抗了一支跨国贩毒集团；多次英雄救美，受到数位女明星，女偶像的青睐；化身黑夜骑士，守护城市替天行道——
李小明对我的沉默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我把资料放下。
“你好，我代表世界安全部来和你谈谈你的道。”
 “关于你是怎么获得修道法门的以及你用道法做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先来谈谈最重要的事吧：你修道的终极目标是飞升对吧。”
李小明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飞升到底是什么吗？”
回应是一阵沉默。
“你知道真空衰变吗，”我略过李晓明困惑的表情，快速说道，“真空衰变，最初由1980年《物理评论》杂志的一篇论文提出。作者认为，我们宇宙的真空是一种伪真空。真空中弥漫着不停出现又消失的虚粒子。所以我们所说的真空其实一片沸腾不止的量子海洋。”
我用尽量简单语言说道：“简单来说，我们的宇宙是具有能级的。而如果在现有的真空中产生了更低能级的真空，周围相邻的高能级真空就会向它的低能级跌落。这就使得低能级真空的体积迅速扩大，形成一个以光速扩张的真空球。球内的质子和中子会在瞬间衰变，物质世界也会在一瞬间湮灭——”
“——这种真空球吞噬地球只要0.03秒，然后在五个小时内摧毁太阳系，并且真空球的膨胀是无法阻止的，十万年后它会毁灭银河系，进而吞噬整个宇宙。”
“简而言之，摧毁我们的宇宙，只需要一颗来自更低能级宇宙的一个原子。”
我看着李小明呆住的表情，紧接着说道：“我想要告诉你的就是，飞升这种道家的生命理念，就是自身向更高能级宇宙的前进。你可以称那些地方为仙界，天界或者其他什么都好。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如果一名修道者进入天界，就会在天界引发真空衰变。那些宇宙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会用一些加速装置来提升修道者自身粒子的能级，这个过程，你们称之为‘渡劫’。”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人类已经上千年没有人飞升了，修道绝迹也已经几百年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因为我们的宇宙能级降低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大爆炸理论听过吗？我们的宇宙只是灰烬宇宙，所以宇宙总能量一直在减少，在一千多年前，不知为什么，这种衰减似乎突然加速，能量减少到了阈值，所以宇宙能级降低了。当然那时我们科技水平不够，不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