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末日(4)

一开始我还对博士在晚上把光谱仪关闭感到担心。但博士跟我说在这里是安全的。不会受到等离子体电弧的威胁。
“这叫电磁屏蔽。”博士如是说道。
电磁屏蔽是这回事吗？
我刚想反驳，转念一想自己大学之后就没再学过物理了，就把质疑的话咽下了。
后来几晚上我们的确未受到侵扰，我就姑且相信了博士。
但不速之客终于在今晚来了。
我将耳朵贴上房门，听着门外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感到有些紧张。我并不怕是什么强盗来袭击，哪怕对方手里有枪，我也有信心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制服他。
可是门外的不是强盗，因为从脚步上分辨，来者并不是人类。脚步不仅沉重，还隐约伴随着电流声。至于是什么，我猜不到。
门上没有猫眼，于是我打算把门拉开一条细缝。
博士却制止了我，他张嘴向我示意，却不发出声音。
我从博士的口型中读出两个字：野兽。
我当时却放下心来。我想告诉博士：野兽有什么可怕的，我曾经在荒野训练中徒手击毙过一只科迪亚克棕熊。
我没忍住好奇，向外面望了一眼。博士被我的动作吓得如遭雷殛。
外面空无一物。
博士如获大赦，我却心中惊骇。
我并未听到那东西离开的声音。
博士对我说：“末世的影响，对动物的影响比人要大”
“为何？”
“因为人是这个宇宙的观测者，理解者。人是唯一一种会仰望星空并生出好奇的生物。这种差异使得其他生物被天劫洗礼得更彻底。”
我问博士那是什么？
博士摇摇头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七
但我还是见到了它们。在我们从一个隐秘科研基地出来的时候。
那是一只山猫样子的野兽，身上带着变换跳动的花纹。它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身上电火花闪烁，身形渐渐变成虚影，然后化作一道电弧射入上空的电离层，顺便一提，由于天劫的原因，地球的电离层的高度降低了，低到抬头就能望见。
我感到恐惧，博士却很兴奋。
我恐惧是因为在我看到它穿梭而去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对付不了它们，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博士则说他本来评估过这些受天劫影响的生物，但现在这只畜生却没对我们展开攻击，说明情况比他评估的要好。
我将它们称为虚空兽，因为它们看上去像是能穿梭虚空一样。
博士笑着摇头：它们和虚空完全不沾边
我们先后辗转了几个科研基地，博士告诉我，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现在要前往最终的目的地了。
我没问他都找到了什么，我知道即使他把那些资料都给我看，我也不一定看得懂。而且我更担心的是，他会再次口若悬河地讲个不停。
八
最终的目的地是一间带院子的普通乡村房屋。但其实这里一点也不普通。
这里是李小明的家。
我不明白博士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里我们安全部曾经来过很多次，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博士走进屋子，来到李小明的卧室。他走到墙壁上的一面镜子前，伸手取出了一本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