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潮(7)

两个持匕首的人混在中间，短刃架得住匕首却不一定架得住铁棍，白玉堂的处境霎时有些被动。
倏地，白玉堂换到左手持刀，右手抓住其中一根劈扫而来的铁棍，使了番巧力将持棍之人朝自己拉了几步，短刃一递便插进了对方的心脏。铁棍脱手的瞬间被白玉堂接住，握在手里试了试，瞬间击中身后偷袭之人的头颅。
铁棍掀翻那人的瞬间右侧一把匕首袭来，白玉堂伸过左手架住，铁棍收回横劈向对方的头颅。
此时他的左半边身子暴露出来，剩下的持刀者看准时机扑了上去，白玉堂险险闪身后避，左腹仍然被划开一条口子。同时身后一根铁棍直直劈下，白玉堂只来得及将自己手上的棍子递至后背，堪堪抵着后背架住，那股力道却仍实打实地压在了脊椎上，一阵剧痛压得他半蹲下身子，铁棍撑在地上剧烈喘息。
耳畔乍起一阵警笛声，剩下的人瞬间如惊弓之鸟一般四下张望，确认是警笛后看了眼快要缓过来的白玉堂，最终是不得已跑出了巷子。
紧接着又有一人的脚步声响起，像是跑过来的。白玉堂抬起头，正正对上月光下展昭逐渐清晰的面容。
有些难以置信，他想这时候哪怕是大哥从天而降，都比这猫出现在这儿好接受。
“警长，你是在跟踪我么？”
展昭不愿和他多话，上前一步扶着他的右臂将他轻轻拉起来，目光落在他凌乱的衬衫上，哪里都是血污，也不知道哪些是别人的哪些是自己的。
没由来地一阵心疼。
“还能走么？”展昭低声问。
“嘁，这帮人还不足矣威胁到爷。”
“车在外面，我们回去。”
“诶等等，你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不会真的在跟踪爷吧？！”白玉堂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
“我的白五爷，你一直没有挂电话你不知道么？”展昭扶额，掏出手机递过去，通话界面还亮着。
进巷子前好像确实在跟他通话来着，先前闲聊了一路还约了人周末去度假?
“白五爷您可醒醒吧，我现在是不干卧底了，但是我还在刑警大队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么？！”那时候他好像这么说来着。
“耗子?耗子?”身旁的人推了推他。
“……警长先生，我没挂电话，你怎么也没挂?”
“……”展昭一时语塞，总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他真是巧了我以为你会顺手挂了。
白玉堂瞧他一脸的不情愿，便笑着摇摇头，正欲拉人出去，转身时却扯得左腹的刀伤一阵抽痛。
展昭见状也顾不上别的，立刻将人拢进怀里去查看他捂着的地方，将近十厘米长的口子里不断有血渗出来，和他衬衫上其他人的血迹混在一起，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我带你回去。”
“等等……”白玉堂似乎没注意他此时是以怎样的姿势半靠在展昭身上，只是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这么回去大嫂得打死我，先去你家处理一下。”
后来展昭架着他走回自己的SUV，怕他压到伤口就把他安置在了后座。一路上除了呼吸声和窗外汽车略过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声响。展昭知道他应该是睡着了，于是停车后他盯着白玉堂睡着的面庞想了很久要不要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