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潮(6)
夜色总是能够吞没一切,风声略过耳畔,携来身后不远处可以放轻了的脚步声。
有人想把猎人变成猎物,可惜这是个自不量力的想法。
小巷子很窄,却是回陷空岛的必经之路。白玉堂毫不怀疑等下会有一场架要打,这地方就像捕鱼的渔网,网眼小的可怜。
细微的破空声在耳侧乍起,白玉堂瞬间侧过身避开突刺过来的匕首,紧接着抓住握住匕首的那只手,将整个人摔到身后的墙上,三两下缴了匕首自己握住,一刀扎进那人的颈侧。
匕首插在尸体上一同被扔到旁边,白玉堂回过身来,偏头看着围过来的六个人。
不止这点,他听到黑暗里还隐藏的至少四个人,似乎是想和他来车轮战。
地上温热的尸体还在渗着血,刚刚一刀扎进大动脉时血液喷到了他身上,染红了他小半边的衣服。
仲夏的空气把整个城市都加热了,白玉堂上身只有一件衬衫,袖子卷起来一半最上面的扣子开着。血液已经轻而易举地渗进衣服里,粘稠地沾在他身上,惹得白玉堂一阵烦躁。
他原本只是出来踩点的,天知道最近陷空岛惹上了什么玩意儿。
双方在漆黑一片的小巷子里对峙,白玉堂身上的血迹在隐约的月光下显得无比渗人。只听他嗤笑一声,缓缓从身后抽出自己的短刃,映着寒光的眸子微微上扬,像是在嘲笑眼前这群畏首畏尾的怂包。
“招惹陷空岛,这就是下场。”
那几个人中领头的是个沉不住气的,白玉堂粗略扫过一眼,这些人里赤手空拳的有,拿着短刀匕首的也有,但真正难对付的应该是还躲着的那几个。
白玉堂烦躁地撩了把头发,离他最近的那个已经扑了过来。白玉堂后撤一步左手揪住那人的衣领,极其锋利的短刃在脖子上轻轻抹过便是一片血迹。反手把半死不活的人甩在后面的人身上,随即闪身到另一人身前正要捅下去,身后一阵疾风略至,白玉堂抓着眼前的人回身一挡,那把匕首明晃晃地戳进了同伴的后心。
白玉堂勾唇,抬脚连着尸体和偷袭者一同踹开,短刃抬起架住迎面砍下的匕首。他微微转了转手腕,短刃将匕首推开,顺势抹上了来人的脖颈。
将尸体朝着扑过来的两人扔过去,白玉堂顺势而至抢先杀死了其中一人,瞬间六人只剩两个。
只见二人对视一眼,颤抖着与白玉堂保持了五米的距离,紧接着,散落在黑暗中的四个人走到了月光下,对着他的不再是匕首,而是四根直径至少五厘米的铁棍。
刚才侥幸活着的两人捡起同伴死前握着的匕首,六个人将白玉堂围在巷子里,像极了野兽围猎时把猎物逼近角落的神情。
“靠,还以为你们至少能搞把枪来,这种级别还想杀我,洗洗睡吧啊。”白玉堂满不在意地看着周围的六个人,短刃在手上挽出个漂亮的刀花,饶有兴趣地瞧着眼前的人。
“白五爷,做人不要太张扬。”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五爷张不张扬你管得着么?”话音未落,六个人一起朝他扑过来,白玉堂脚下生风,不断避开扫来的铁棍,细细寻找着空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