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潮

『猫鼠现代AU』卷潮
『刑警猫x杀手鼠』
“有情风，万里卷潮来。”
【一】
小城算不上发达城市，却也不贫穷落后。连续几年的经济发展使它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勉力跟在那些大都市的发展速度后面，不可避免地闯进了快节奏步伐的世界。
第一盏街灯总是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亮起，木质长椅的外漆有些掉了，漆皮落在地上被夜风吹远，就像是远离故乡的人再难踏上回家的路。
白玉堂斜斜地靠在路灯杆上，双手插在黑色牛仔裤的口袋里。恰好有那么一点柔光落在他脸上，将白玉堂精致的面容衬出几分细腻和温润。
他的目光虚虚地落在眼前的对面上，像是在出神地想着什么，耳畔隐约是汽车喧嚣着摩擦过路面，那声音于他而言是催眠的良药。
——空调开得正好的SUV，他躺在后座闭目养神。驾驶座上的人有意关了车载音箱，耳边只有车窗外不断传来的轮胎擦过路面的“哗哗”声，男人的呼吸混杂在其中，故意压了似的，似乎是要方便自己休息。
真安静啊。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很快就睡着了，而且少有地睡得很沉，像是那颗充满警觉的心忽然放松了，可明明他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明明开车的那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黑猫警长”。
男人唤醒他的时候，那声音温润地不像话……
“警长大人，你这么叫，叫得醒谁啊？”
他好像说了句什么，没听清，也记不清了。
“小伙子?”
似乎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叫他。白玉堂收回思绪，伸出右手捏了捏眉心。他总是不经意会想起那些事，没完没了。
“小伙子?”
那个声音又响了一次。白玉堂循声看去，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长椅上老人，六十五岁上下，身材瘦弱，没有威胁。
“老人家，有事么？”白玉堂从路灯杆上起身，离那位老人近了些。
“嗨，也没什么事。老头子一个人闲得慌，就想找人聊聊天，没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白玉堂笑了一下，走到老人旁边坐下，“我也挺闲的，陪您聊聊天也不错。”
“小伙子，你叫什么呀？”
“……唐，唐琰。唐朝的唐，王炎琰。”
“这名字，倒很配你啊……”老人笑了两声，白玉堂也顺着他抿唇，扯出个笑容来。
“小唐，你看着挺年轻的，不超过25吧？”
“24了。”
“老头子的眼睛啊，还算好使。”老人笑得更开心了，脸上又多出几道皱纹来，“我儿子今年27啦……在大城市里打工，过年过节的也没时间回来一趟，老头子都快要记不清他喽……”
“老人家，您看着也就只有60多岁，不算老，和妻子儿子相处的时间还长呢。等他在外面赚够了钱，就会回来陪您了。”
“唉……我那老伴儿这些年身体不好，今年3月因为突发心脏病，走了……”老人的表情逐渐凝重下去，一句话明明没有说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啧，您看我这……对不住啊老人家。”白玉堂想他应该是明白这种情绪的，却不知道该怎样化解这种情绪，只好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