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掉她(2)
她放下了碗,捋了一把头发到前面,拨撩着发梢说:“我这头发都分叉了,今天还是我一个月来第一次洗头,平时又脏又乱的烦死人了。”
想着她昨天的脏乱样我答应了。
没有剪刀,抓过一把头发,我拿着带在身上的水果刀正要割下去她回头看着我说:“喂,你给我剪.....”随后又不放心地看了看我手里的水果刀接着说“割好一点,我还要存起来的。”
尽管我无所谓,但也还是放下了原本一手胡乱抓住的头发,帮她顺直了又再次捋起一小把,小心翼翼地用水果刀慢慢割着。
还没割多久她就开始喊起了疼,“疼疼疼,轻点轻点啊,感情不是你的头发。”
我看着有些翻刃的刀口说:“这刀钝了我能怎么办,你到底想不想剪?”
“谁想剪了,我要是天天能洗头我才不剪,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剪坏我头发。”
“不想剪就别剪了,事多还烦人。”我撂下了手里的头发坐了回去。
“喂,你都给我割掉一撮了还这样”似乎意识到语气不像求人,又轻声恳求道:“你帮我剪一下嘛,你下手轻点我就不喊疼了。”
又一次抓过头发用水果刀慢慢割了下去,无视了她不断叫喊的疼,终于把她的一头长发全给割短了,只是长短不一又毛又糙的一头短发实在难以入眼,耐着性子用刀一点点帮她修理脖子处参差不齐的毛糙头发时,我才注意她的脖子比她的手还要白很多,脖颈侧部动脉在雪白皮肤的突显下清晰而瞩目,在那里面,从心脏喷薄而出的炽热血液正在翻腾涌动,不眠不休遍经全身,触及每一寸毛细血管。
血与肉,是人生理的组成,是人欲望的养分。只要从右侧动脉割下去,我就能吃了她。
半饱未足的胃在控制着我的思想,它在叫着喊着,全是我听不懂的话语,黑暗扑灭篝火泛起的灰烬向我扑面而来让我难以呼吸,我感觉到了氧气的缺失,我快要窒息而死,四周再也不是死寂,声音,全是声音,嘈杂无序,错乱交叠,我看见浓云再也承受不了吸附着的尘灰的重量向我砸来,我睁大的瞳孔里满是恐惧,我想要割断我的脖子扯烂我的耳朵挖出我的眼,让氧气充分吸收,让鬼怪阴语进不去我的耳朵,让逼迫而来的一切都消失。
我想要吃掉她。
手握着的刀已经放好了位置,右侧偏下的动脉在跃跃欲试,她渴求我的刀靠近一点,让它慢慢的割开她,让她的滚烫鲜血品尝它。
我的卷刃刀口触摸到了她,突然有一滴水滴在了它的刀身,压沉了刀身从倾侧的刀面顺着粘贴的断发滑落,划过刀尖坠了地。
我慌了神,收回了刀,发现她拿着一捧割断的头发正在无声落泪。
我的胃不再叫唤,扔下了刀,坐回来了她的对面,火堆有些小了,跃动的火焰前她捧着剪落的长发哭泣,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断发上。
“喂,别哭了,还会长回来的。”
她不说话,我有些不知所措,掏出了那块被她砸坏的表看了看时间,3点25,是我认识她的时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