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爱情共生死(5)

漫无目的地在南京街头晃荡，身体的记忆比大脑好像更牢固，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以前常来的酒吧，看着那块翻新后的招牌，张云雷脑海里瞬间翻腾起以前的日子，不敢再停留一秒转身就走。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恍若隔世的声音喊住了，张云雷不敢回头。
“哎……”声音的主人也有几分感慨，就说出一个字，再也没有下文。
张云雷以光速调节面部表情和复杂的心理活动，病床上杨九郎苍白的脸一闪而过，一回头就是一个敷衍又灿烂的笑，挑衅地扬了扬眉毛，“哎呦，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还活着呢？”
“我……”说话的人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还能在这再遇到你，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不看新闻吗？我的事还用我亲口说吗？沸沸扬扬各种消息满天飞，真的假的都有。”张云雷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肯定比16年多，是吧？李欧。”
“翔子怎么样？我看到说他生病了。”提到16年，李欧开始不由自主开始闪躲，他不敢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比以前多了点凌厉，让人招架不住。
“九郎挺好的，再休息几天就好了，没啥大事，就是太累了。”张云雷说完这句，空气开始沉默，好几年不见后的寒暄客套之后，气氛尴尬无比。
后面的酒吧不长眼地响起熟悉的旋律，“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
“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顿饭吧！”
“行。”
张云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但自认识以来就拒绝过他一次，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他对自己今晚又一次的妥协恨铁不成钢，加上一直惦记着杨九郎，压根没心思去和李欧周旋。妈妈发过来一条短信，“儿子，大师说是有小人，等除掉了，九郎就会醒了，不用担心。这大师可灵了，你当年就多亏他了。”张云雷一愣，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定定地看着前面驾驶座露出的半个身影，突然扬起唇笑了。有的时候新仇旧恨上赶着添堵，而有的人总得还点什么，无论时间早晚。
“你笑什么？先喝点水，现在路上有点堵。”李欧朝后递过一瓶水。
“不用了，我睡会，到了叫我。”张云雷已经合住了双眼，无视了悬在空中的水。
由于已经过了饭点，饭店没多少人，菜上的很快，一桌都是张云雷爱吃的。
“喝什么酒？”李欧递过酒单。
“我不喝酒。”张云雷用手背挡了一下，“你给你自己点就行。”
李欧点点头，“也对，喝酒误事，那给你点杯白开水。我现在离不开酒，一天不喝就睡不着。”
“你现在在做什么？一直在南京吗？”张云雷说不好奇是假的。
李欧刚端起的酒杯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酒在杯里晃荡着泛起涟漪，苦笑着一饮而尽，眼神飘忽地四周环视，难以启齿的蠕动着嘴唇，“我，我离婚了。你出事后，我回了东北，后来离婚了我就到南京来了，总觉得亏欠着你，心里过意不去。”
张云雷听到这话倒是觉得好笑，玩味地鼓起了嘴，眼神扫到桌上的酒，抄起来就给李欧加满了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