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2)

浓浓的血腥味和烟火味混合，大概是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他在青云山闻过一次就能吐得昏天暗地，如今更是泣不成声。
“小凡，别看了，别看。”湘水宫宫主轻轻扯着张小凡衣袖，声音微弱，眼中噙着的血泪更添奄奄一息。
“小姨，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我终有一日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小凡，你听说我，很多事没有谁对谁错，你不用自责，不过你听我的话，生死由命虽说早已看开，但也求儿女安康，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去找临儿，你们都给我好好活着，若是临儿不能一世安稳，我才不能原谅你……”
好，要活着，恨也好，怒也罢，就算爬在地上被人踩来踩去也要努力活着。
因为你是死去的人最后的惦念，他们用生命保护了你，你放弃的不仅仅是你自己。
因为你还有活着的人需要保护，尽管你还没有心如死灰，但至少你答应了她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听说临儿被抓进了活方城。不过是个苦力场，看管松懈，只要想办法混进去，定能找到机会把人带出来。
张小凡将自己扮成市井无赖的样子轻易就被活方城的差爷抓了壮丁。
送人的差爷一见到路边的酒肆便生了偷懒之心走不动道了，将张小凡栓在街头的柳树下转身就进了酒肆。
张小凡心里焦急之时忽然感觉手腕上铁链一松，随即一只冰凉的手扣上他的手腕，熟悉又陌生。
“放开！”就连张小凡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的语气竟然可以这样平静。
“是我。”果然是林惊羽。
“放开！”张小凡内力不敌林惊羽，挣了半天挣不开只好又低声呵斥，特地压低的嗓音听在林惊羽耳里有点哀求的味道。不止为什么林惊羽又握紧了几分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有更好的办法。”
想也知道他说的更好的办法是什么。
“怎么不说话？”
“你果然要谋逆么？”
“小凡，我知道你怨我，反正……”
“反正现在逆贼张小凡的通缉令还挂的高，可是你别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张小凡了。”
“小凡，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凡你心里有怨也不用说这个来伤我，小凡你就算怨我，你也要想想师傅和青云门三千弟子如何能白白送命，不进是死，进了大不了一死，还能为别人挣些活路，也对得起离开的人。”
“我能活，别人死活与我无关。”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林惊羽微愕，手下一松便被张小凡挣脱了。
顾不得揉被握的生疼的腕子，在被差爷发现之前他赶紧将解开的手镣铐回手腕，转过头，后背对着林惊羽。
临儿是个很乖巧的小姑娘，总是笑着，而且笑起来特别好看像极了她的母亲。
认出张小凡时也聪明的没有表现出异常，只在午休时偷偷摸摸找过来，还没开始说话就先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半块馒头。
“哥哥中午一定没吃饱，这是我从厨房拿剩的，哥哥赶快吃吧，免得被人发现了。”
张小凡用馒头堵住喉头哽咽，吃的很快并没有被人发现，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临儿藏在袖口里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