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03(7)

“这样啊……”庞籍若有所思，“那我家在哪儿？这些日子我一直住在开封府，至今尚未回家……”
“……”
庞籍看对方又不说话，不禁有些生气，“包拯，你又想瞒我？”
包拯没看他，心虚得紧，“我没有……”
庞籍挑了挑眉，“所以，我家在哪儿？”
包拯挣扎片刻，终于道：“……开封府隔壁。”
庞籍有些讶异，“这么近？我要回去看看……”
“不行。”包拯斩钉截铁地拒绝。庞籍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连回自己家的权利都没有？”
包拯顿了顿，眸色深沉，“当初出了一些事，庞府被……被烧了，你因此受伤，庞府还在修缮，所以你暂住开封府。”
庞籍半信半疑，“……真的？”
“嗯。”包拯不轻不重答了一声，便径自向前走。
庞籍没有再追问，但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既然包拯已经准他出府，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查。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话。
两人沿着繁华的街道漫步，不知走了多久，包拯恍然抬眼，便看到路边小摊上一把精致小巧的桃花扇，他神色一顿，朝着小摊走了过去。
包拯拿起桌上的扇子轻轻展开，那抹春日的绯色便浮现在眼前，连带着他的眼中也有了笑意。
庞籍走上前看着那把扇子，又看看包拯，“你喜欢？”
包拯未答，只看着他笑了笑，随后将银子放在桌上，“这个，我要了。”
庞籍笑道：“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么些漂亮的小物件。”
两人离开小摊重新上路，包拯才将扇子放入庞籍手中，“送你的。”
“给我？”庞籍有些疑惑，“为何？”
包拯看着那人手法熟稔地玩着扇子，不知想起什么，神色柔和下来，“这桃花扇衬你衣服，手执折扇，颇有小公子的风范。”
庞籍闻言不禁笑出了声，“你这个人，又是给我做衣服鞋子，又是送我各种小玩意，把我当小媳妇打扮呢？”
包拯想都没想，下意识接道：“你本来就是小媳妇……”随即一愣，意识到自己失言后，他的脸开始发烫，试图解释，“我、我没有……我只是看你衣服少，然后、然后这把扇子又和你身上的新衣服很衬，然后、然后就……”
他有些懊恼，都怪当初公孙策非说什么斗鸡小媳妇，害得他脱口而出就是小媳妇……
庞籍却是不在意，只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人笑，“不过是个玩笑，你紧张什么？你这样反倒像是欲盖弥彰了。”
“我、我没紧张！那、那是事实！不对！不是说你是小媳妇是事实，是那个扇子衬衣服、对！就是这个！你明白我意思吧？”包拯试图辩解，但语无伦次完全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忐忑。
庞籍见状笑得更欢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包拯如此失态的模样，倒真是有趣。
见对方窘迫着急的样子，庞籍便也不再逗他，笑道：“好，我知道了。”他看着松了一口气的人，突然又话锋一转，笑得狡黠，“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的话，我下次就不揭穿你了。”
包拯一口气没松完又被噎了回去，不禁急了眼，鼓着腮帮子瞪他，“螃蟹你老使坏，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