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03(5)

今天的包拯，太反常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包拯收紧手臂，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随即将庞籍放开，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得满足，“你平安无事，我真是太开心了。”
“包拯……”看着眼前人眸中的柔情，庞籍仿佛明白了什么。
在包拯心里，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庞籍从未想过，包拯会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他总以为，自己与包拯不过只是朋友。
殊不知，他们不只是朋友。
包拯抬手揉揉酸涩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啊螃蟹，未经你允许就抱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嗯……”
庞籍看着他如此模样，有些担心，“包拯，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啊……没有啊……”包拯下意识否认，眼神却飘忽不定。庞籍自然看在眼里，但也不说，只走到书案边翻开书册。任凭书中的故事如何精彩绝伦，他却丝毫没有看书的心情了。
包拯看着再次入神的庞籍，心中百般滋味。
自从醒来之后，庞籍没了以往的记忆，包拯也再看不透他了。
那人虽总是表现得单纯率性，心思却比以前深沉不少。他虽想着替他排忧解难，但说不出口的话却太多太多。
他无法找到最好的答案去回答那人的问题。
对于庞籍失忆这件事，包拯多多少少总会有私心。
他并不希望庞籍想起以前的事。
那些记忆对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折磨。既然他已经忘记，倒不如重新开始，无忧无虑。
可包拯也知道，谎言终究有被拆穿的一天。若是此时选择隐瞒，等到将来庞籍记起一切，他们之间又该何去何从？
庞籍是个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在骗他、隐瞒他？
可他又能如何？
过往的种种让庞籍痛苦如斯，那人肝肠寸断的模样至今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告诉庞籍真相，就仿佛硬生生扯开他心里愈结的疤，他怎么忍心再让他去经历一次？
想到这里，包拯叹了口气，走过去道：“在想什么呢？”
“啊……没事……”庞籍回过神，转头看着来人，“包拯，我想出去看看。”
包拯一愣，“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出去？你身体还没……”
“我身体早好了。”庞籍象征性地跳了两下，果不其然险些崴了脚，但所幸没让包拯看出来。
“可是……”包拯有些犹豫。
庞籍突然逼近他，神色凌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包拯一顿，眼神开始飘来飘去，“我……没有……”
“你每次撒谎都这样，还想……”话说到一半，庞籍就感觉有些奇怪，不由得喃喃，“每次？我也就见过你这一次，为什么感觉似曾相识……”
“庞籍，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包拯的眼中有了光，却也有些忐忑。
“没有……”庞籍摇头，随即又道：“你别转移话题，我要出去！”
包拯见他执着，又想起公孙策的话，还有赵祯今日所言，便也不再阻止，应道：“好，明天，明天下朝回来我就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