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03(9)

一切总要循序渐进。
庞籍看着对面又在游神的包拯，眼里带了些笑意，“包拯，谢谢你今天能陪我出来。”
包拯闻声回过神，笑了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庞籍站起身整理衣衫，“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包拯拉住他的手，神色微变，“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嗯？”庞籍有些疑惑，看着窗外渐渐冷清的街道，“天都快黑了，你想去哪儿？”
包拯却不答他，只道：“跟我来。”
不远处的一猫一鼠眼见着包庞二人离开，却也不跟上去。
直到看到街角拐出几个行迹可疑之人，展白二人才对视一眼，起身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白玉堂觉得方向越来越不对，不禁碰了碰身边的人，“哎哎哎，臭猫，老包这是干什么？天都黑了还不回府？”
“大人或许有所考量，我们只需跟着就好。”展昭淡淡开口，但目光却深沉起来。
如若他没记错，这个方向，是天牢。
直到天全暗下来，两人才到了目的地。
庞籍看着眼前昏暗的大门，不禁觉得背后一凉，“包拯，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包拯袖中拳头紧握，声音低沉，“你不是想找回自己的记忆吗？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或许能让你想起来。”
庞籍有些迟疑地看着包拯，有些难以置信。
这人今天是转性了？往常避之不谈的事情，今日却是如此坦然，总觉得有古怪。
他有些不确定道：“你……没开玩笑？”
“嗯，”包拯回身看着他，神色复杂，“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庞籍略微思忖，抬头看着他，目光坚定，“我想，即使是再不好的记忆，也总要去承受的吧。”
包拯见他如此，暗暗叹了口气，“好……进去吧，里面或许……有你要的答案。”
“……嗯。”
庞籍有些忐忑地跟上包拯的脚步，穿过曲折幽暗的走廊，看着大牢里关押的不同死囚，听着他们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庞籍只觉得头疼。
“走狗！小人！”
“饶命啊！不要杀我！”
“不要啊！救命啊！”
“啊啊啊——”
“……”
痛苦和呻吟声不绝于耳，那是来自他脑海深处的声音，怎么都甩不掉，一些场景断断续续快速闪过，模糊不清。
“这到底……”
庞籍使劲敲着脑袋，试图回忆，却是大脑空空，仿佛方才只是幻觉。
包拯注意到庞籍的异样，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心中揪得紧。
直到最后一间牢房，包拯才停下脚步，他看着牢内的人，冷冷开口，“襄阳王，别来无恙。”
“呵，包拯？”赵爵闻声抬头看着来人，满是戏谑，“没想到你会愿意来看我？”
庞籍从包拯身后探出头看向牢里坐着的人，轻声道：“包拯，他是谁啊？”
赵爵看着包拯身旁一脸茫然忐忑的人，不禁大骇，“庞籍？！你居然没死？”
“你是谁？”庞籍皱眉看着他，“你也……认识我？”
“你……？”赵爵略微惊讶，转头看向包拯，“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