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神龙湾(11)

天兴七年，六月。辽卫王病重，太子下令拘禁萧远航（注22），辽水军群龙无首陷入困境。
日本国王下令给予华安在博多、严岛、秋明的免税交易权，以缓和与华安的关系。华安拒绝。
初七，《商报》上说，辽国卫王萧佑丹病重不能上朝，朝政由辽太子及其近臣权深羽掌握。从初九日开始，贡江分部开始减少工人数量，而鱼跃湾三次海战都以大胜结束。一半左右的封海舰队返回。贡江再次热闹起来，高丽商人重新回到了商铺中，各地的物资也滚滚运来。
各地报纸纷纷讨论国家和民间组织的关系，对抗与和解等选择的优劣。华安成为以自身之力击败国家的民间组织代表。各种商社，船行表示敬佩并希望得到国家的重视及合作。至月底时，出现了第一本讲述神龙湾大海战的小册子，宣扬个人英雄主义及国家和商业组织的对等关系。二十二日时，听函馆分部调来的吕曾和说，日本给与了华安很多项特权，以缓和关系。因为日本曾于二月趁华安准备大海战时，剿灭了一个姓千云的东北道豪族，而华安是该豪族的支持者。但是华安函馆分部拒绝了。
天兴七年，七月。华安公布大海战战果。宋国士子许宪文于《汴京新闻》发表署名文章《华安的“劣迹”》，魏明德一派陷入被动，本人上书自辩，留中后，请求致仕。宋廷以危言失仪、轻信失据，左迁魏明德知黄州事。
神龙湾自大海战后就收到了华安的保护，加上高丽国的禁捕令，导致这里的鱼群猛增，鲨鱼也渐渐多了起来。临近的渔民都很羡慕这里的渔场，只好在神龙湾周围临界处张网待鱼，即使这样，神龙湾里的鱼群还是不断地扩大。渔民们渐渐不再叫神龙湾，而叫羡鱼湾。初六，贡江分部贴出了这次大海战的最终战报：击沉敌舰179艘，击伤207艘，俘获112艘。歼敌46943人，俘虏28012人。战舰沉没51艘，重伤63艘，轻伤82艘。无船只被俘。战死14355人，轻伤10008人，致残1121人。无人被俘。
二十一日，贡江分部公布十三日《汴京新闻》署名文章《华安的“劣迹”》，内容叙述的是华安历年来攻击辽国船只，压制辽国奴隶商人，贩卖武器给女真部落以反抗辽国等等“杀人越货”的劣迹。宋国国内针对华安的强硬派代表人物魏明德遭到政敌弹劾，并被贬官。
天兴七年，八月。辽主康复视事，探望卫王。太子禁足，权深羽被捕下狱。释放萧远航。与华安达成和解协议。“封海作战”结束。
随着贡江分部秩序的恢复，开始调整人员结构。我被派往开京，与高翔组长一同执行招募成员的任务。组长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要求极严。跟他在一起执行任务，给我养成了很好的纪律性。他的个人修养也值得敬佩，很多博物学或者格物学的最新刊物（注23）都能在他的行囊中发现。他还有一个绝活，心算。
初七到了开京，在成均馆书院时，听几个士子议论辽国的新闻：辽主醒来后，得知卫王病重，便亲自去看望。出行时叫上了太子，刚到卫王府，就下令卫王府卫士逮捕了权深羽，并下诏为萧远航平龘反。有几个士子认为辽国即将内乱，高丽应该趁此机会伐辽开疆。也有几人认为辽太子中人之姿，无能为乱。组长径直去了主楼前，铺开横幅，缓缓挂起，于是，士子蜂拥而来，但报名的很少，大部分是打听大海战的细节的。次日便离开开京，去了临近的村子里招了些朴实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