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面】且看来年(9)

「沈巍当上一军之将。在部队前面时英勇果决地发号施令，一个人时会定定地望着远处的山，然后吩咐人去打听一个白色衣服的少年。」
「自己又在画面里出现，满脸的阴谋，凝出一股黑能量打向沈巍。四圣器旋转上升，自己掉落地底，沈巍没拉住他，后来也掉下去了。」
「沈巍时常站在天柱附近。」
「沈巍被吸到自己腹中，自爆。」沈夜的头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沈巍，我走了还要受你记忆的纠缠！”
「沈巍坐在床边看还昏迷着的自己。」
「沈巍备课的时候经常转头看向在客厅看电视的自己。」
最近一次。
「这个视角，沈巍靠在床头看着窗外。“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跟我回昆仑山疗伤！”这是赵云澜的声音。」“是我走之后？赵云澜怎么这么生气？”「“我不会去的。”」
“嗯？沈巍的声音？这么哑？”「“你为他做过什么你也不解释，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当初我要是知道你们最后不会在一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帮你救回他，更别说还允许你拖着半条命代替他在地君那里受罚，要是那些判官下手再重点，你……这次你把你所有的能量，你心尖的血都给他了，沈巍，可以了，够了。海星，特调处都还需要你……”
“昆仑，你知道这些都不是理由。我死了，面面……沈夜他不会再发动战争了，其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威胁。而且大庆祝红他们，也都可以独挡一面了，他们会帮你，一起好好看着海星。”
“好，不为别人，能不能想想你自己，放过你自己。”
“……我好累，很累了。从弄丢沈夜的那天起，每一天都是煎熬。再次见到沈夜之前，我每天都恨我自己没能力保护他。知道他是敌人首领之后，我每天都在逼自己为了这个世界去伤害他。救回他的时候我想过要解释，但他一切都不记得了，他的心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我怎么忍心毁掉。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每天，我都在恐惧，都在担心他的记忆会恢复。
“呵，他果然还是那么恨我，他应该恨我，我做了什么，都不足以补偿我对他的伤害，就不必要再解释了。这些煎熬就要结束了，真好。
“明天，或者后天，你看我不在了，就帮我把房子处理了吧。昆仑，谢谢，别管我了。”」
（九）
沈巍他，是不是每一天都在为我而活？沈夜抹一把脸上的水，愣了愣，那是沈巍什么时候的记忆了！
一阵巨大的恐慌从沈夜心底升腾而起，他突然狂奔起来，跑出去一段才想起来用瞬移。
床上躺着那个人，沈夜轻轻把手覆上他心脏的位置，只有微弱的震动。好歹，那颗心脏还在跳动。
沈巍被身上的动静从混沌中拉回一点意识，那是沈夜在紧握着他的手，在亲吻他的唇。
“面面？”沈巍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哥，我们去昆仑山好不好？”沈巍的嘴里滑进了来自沈夜的咸涩的泪水。
“哥，我爱你。”
其实，当时就算没有看到沈巍的记忆，沈夜最终也会说服自己放下过去，他相信沈巍这一年都是真的，只要有那个爱着他的人，他始终是愿意向前看的。只是，只靠这一年来对抗一万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说服自己。有可能，会在沈巍断气的那一刻，又或者沈巍死了很久之后。
还好，沈巍救了沈夜，也救了自己，或许还救了世界。
来年开春，被沈夜逼着在家休养一个冬天的沈巍终于又踏上了小区的花园，和沈夜手牵着手，一起慢悠悠地散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