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面】且看来年(6)

沈夜松开抓着他的手，两人沉默了。随后沈夜捧起沈巍的脸。“不要纠着过去不放，好吗。至少从我有记忆以来，你每天陪着我，每天都对我很好，让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也喜欢我。这样，还不够吗？或许有一天，我会把所有都想起来，难道我们就要因为那一天而错过现在的每一天吗，就算那天是明天，至少我们拥有今天。而且，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爱，就一定不会战胜过去呢？”
沈巍眨了眨已经湿润的眼睛，沈夜总是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但沈夜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是因为他对自己伤得他多深没有概念。“可是我是你哥哥。”，还在理智边缘挣扎。
“如果过去的痛苦有那么可怕，我连过去都不怕了，还要担心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吗。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和其他一切，都没有关系。”
说完不等沈巍反应就吻了上去。沈巍想挣脱，可是他被吻得逐渐沉沦，没了理智，就像一个嗜爱美酒的人，他饮下这杯有毒的佳酿。他最终抱紧了沈夜回应他的吻，并且再也舍不得推开了。
（六）
相互喜欢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呢？
每天，沈巍先下课就会到餐厅里等沈夜下班。
每天，沈夜先下班就会到学校里等沈巍下课。
沈巍喜欢坐在餐厅里靠街那排座位的角落，沈夜会为他准备一杯清茶。坐在那里，可以透着落地窗看外面人来人往；那里在太阳西落时，会有余光斜落在沈巍摊开的书上；那里抬眼就可以看到整个餐厅，看到沈夜忙忙碌碌穿行在桌椅之间的身影。
沈夜喜欢坐在球场边上，玉兰树下的长椅，沈巍会为他准备一杯柠檬水。坐在那里，可以隔着观众席看场上热热闹闹；那里会有玉兰花淡淡的香气笼罩着沈夜，渗进他松软的头发；那里可以在下课铃响后，第一眼就看到沈巍从教学楼里一步一步走来的身影。
然后他们会一起回去，或者先去买菜和零食。
沈夜这一路可以说许多话，说他想吃什么菜，明天又想吃什么，说他在餐厅里见到的形形色色的顾客，沈巍总是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和他一起开玩笑。
也可以不说什么话，他就跟着沈巍牵着他的手，一起慢慢走回家。
做饭的时候，沈夜喜欢黏在沈巍身后，隔着一件收了后腰的马甲和一件白衬衫抱着沈巍的腰，下巴搭在沈巍肩上，脑袋跟着沈巍的肩膀一起晃动。
或者沈夜也会帮沈巍打打下手。他可能在切洋葱的时候被熏得睁不开眼睛，沈巍会按下他想揉眼睛的手，另一只手松松地扶住沈夜的后脑勺，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眼皮，好一会儿，然后再亲掉眼角被熏出的泪水。
十点多，沈夜关了电视还没看到沈巍备完课的话，他会进书房，坐在沈巍旁边安静地玩手机。玩困了，他就趴在桌上打瞌睡。沈巍会揉揉他的头，让他先回房间睡觉，他虚睁开眼，嘟囔着不愿意走，然后歪了歪头，又把眼皮合上。沈巍只好加快工作速度，把钢笔盖盖上之后，抱起旁边睡着的人，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帮两人盖好被子。现在沈巍环抱着沈夜的左臂不再隔着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