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森斯坦号的航行（八）(7)

加罗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与另一名战士展开了残酷的肉搏战。
不!他不能死!这个想法像火一样在奴工的脑海里燃烧。我不会允许的。神皇选了他!卡莱布举起小枪，大声祈祷。“神啊，指引我的手。”
他解雇了。就在格雷戈尔的手指扣紧扳机的一瞬间，子弹射出了。手枪里的枪托子弹非常小，它所能做的就是在枪栓击中枪身的地方划破金属，但这也足以转移指挥官的目标。格雷戈尔手枪上的枪栓弹开了，击中了加罗头部附近的一根横梁，弹了起来。
格雷戈尔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做出反应，转过身来，把他的战斗刀扔向了侍卫。阿斯塔特之刃埋在卡莱布的胸膛里，撞击将他打倒在地，与炮手贝的一个控制台上相撞。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离爆震枪的报告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卡莱布的嘴、喉咙和肺里充满了血，房间里传来一种新的声音，一种脆脆的、猛烈的声音，鸡蛋碎了，冰裂了，玻璃碎了。卡莱布透过他模糊的视野看到，从弹头的一个球体上冒出了一缕细细的黑雾，带着剧毒的嘶嘶声。
“所有人!”沃恩喊道，从激烈的战斗中挣脱出来。格雷格尔的偏转角螺栓击中了一个擦肩而过的球，用一把张开的裂缝扇将这个易碎的玻璃球连在一起。“走开!”他猛地拉住森德克的胳膊，把他往后拉。
黑色的气体正在形成一种缓慢的、恶毒的烟雾，嗡嗡作响，像一群蚊子。靠近雾霭的工人已经在呕吐，抓着暴露在外的皮肤。不一会儿，它就会填满整个炮房。
加罗的视线扫视了整个房间，他发现卡莱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粉红色的泡沫从他的嘴唇中渗出。“大人!”他喊道，血在喉咙里冒着泡。“你是有目的的!这是神皇的旨意!”管家踉踉跄跄地走到控制台上，气喘吁吁。“他的手压在我们大家身上!”“帝皇保护!”加罗伸出一只手，做了个保护的手势。卡莱布扑了过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按下了紧急释放开关。
警报声响起，头顶的钢天花板上，巨大的齿轮松开了，厚厚的铁墙朝甲板上的密封井落下。加罗扑到正在下落的金属刀片下，重重地着陆，滚到沃恩和森德克蹲在隔壁车厢里的地方。格雷戈尔手下的一名战士，名叫莫凯尔，紧紧抓住加罗的脚后跟，扑向他。莫凯尔落地时身体很短，只有上半身在井对面。铁墙砰的一声关上了，巨大的断头台以令作呕的骨头和陶粒的嘎吱声切断了阿斯塔特的身体。
加罗的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与厚厚的大门里拳头的重击相呼应。他那肿胀的腿隐隐作痛。
“防爆盾，”森德克喘着气说。他使劲往下咽。
沃恩点点头。“他救了我们的命。这个舱盖是对付毒药的证据。这个小个子男为了救我们和这艘船，放弃了自己。”
金属门的砰砰声越来越轻，最后完全停止了。加罗站起身，走到盾牌前，把手掌放在盾牌上。它摸起来像血一样温暖，这可能是由于内部腐烂的有毒化学反应造成的。他试图阻止去思考那里的大屠杀，那里的尸体充满了液化的器官和有机的腐烂。他试过了，但失败了。
卡莱布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现在很清楚了，在卡莱布昏迷的恢复期里，那个对他说帝皇和神性的声音一定是卡莱布的。现在，这个忠诚的仆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大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