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振(连载03)(3)

“怎么可能？别做梦了，亚卡。”我翻了个身，冷静了一下，让理智重新占据上峰。即使我可以，我又有什么理由朝着八一式开枪呢？因为她伤害了我的妹妹？这勉强算一个理由。可是，那次的行动是什么性质我心知肚明，对她来说，这是“自 卫 反 击 战”，可对我们来说呢？脏 活！在八一式眼中我们是越南军的侵略帮凶，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战争就是如此，双方都是军人，都必须服从命令，但战争结束后，输的那一方却要为自己的服从付出惨重的代价，多么可笑。不，不用到战争结束，1991年的那个圣诞节，报应就来了。三年后，八一式带着胜利凯旋而归，而我们呢？却成了前朝的孤魂野鬼，呵，真是讽刺呢。
这里是她的国家，不是我的。
第二天又是平静的一天，嘛，对我来说是这样。听阿振说昨晚的事件被定性成了意外事件，不过，也不算错，对那个笨贼来说，我的出现也确实是个意外。
阿振就没我这么轻松了，一上午各种电话把他烦的够呛，到下午的时候，阿振躺在床上，看上去已经没什么精力再去管别的了。虽然知道了昨天和八一式擦肩而过的事，但如果这时候举动反常的话反而会暴露，所以，我打算和往常一样出去慢跑。
一个多小时的慢跑后，我再次走进熟悉的楼道。在距离住处还有一层楼的时候，我听到家里有声音。其中一个声音是阿振，另一个我却十分陌生，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拜访呢？阿振的朋友？也没听他说过啊。我尽力压低脚步，悄悄走到门口，我很想知道这个女声是谁，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一支M16A2，一支德拉贡诺夫，一支M92FS，一对1911，外加200发备弹……”隔着门，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阿振的声音。M16A2？德拉贡诺夫？还有子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振到底在瞒着我做些什么？！我对北约系一向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死对头。而且，德拉古诺夫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不行，我得开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门的一瞬间，我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在我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屋里站着的那个女人。齐耳短发、开司下巴，我觉得自己已经不算矮，但她似乎比我还要高一截(也可能因为她穿着高跟鞋？我不确定。)，虽然她的穿着还算中规中矩，但耳垂上的哥特耳钉和嘴角淡淡的香烟气味让我有些不爽。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小 布 尔 乔 亚的气息，跟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是谁？”我把右手背在身后，悄悄抽出突击步枪，虽然我杀不死她，但她敢动手的话，让她在地上躺个把钟头还是没问题的。
还没等她回答，阿振在屋子里大声说到：“别激动，她是我的朋友，叫丁雪，是过来拿东西的！”
“听到了吧，我不是坏人，小妹妹。”那女人笑了笑。
“嘛，就算是吧，”我悄悄把突击步枪收了回去，“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妹妹。”
丁雪恍然大悟一般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是阿振的女朋友？”